卫昭仪大声道:“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顿了顿,卫昭仪又小声回答:“就是这个时候。”

——当喜欢不再蒙受控制,当情感在牢笼中已化为迫切挣脱的困兽。

卫昭仪其实还想对段西湘说许多许多。

但克制过的话语太多太多,曾经点到即止的接近讨好,看似幼稚的假意试探,都积成了一座小山。

沉甸甸压在心海。

人生在世,都说短短百年。

这百年中,又不知有多少次能心跳加速到这种程度。

卫昭仪虽然悟了,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心跳。

这心跳,说老实话,还挺不争气的。

跳得飞快不说,还让卫昭仪自己感觉快要缺氧了。

好家伙,在游戏里也缺氧,代入感也忒强了些。卫昭仪想。

可也正因为这份代入感,他才能感觉到他究竟对段西湘有多少喜欢。

他说过许多次喜欢,也并非没有过认真的时候。

但所有喜欢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刻。

他从前喜欢皇帝的长相,喜欢皇帝的声音,喜欢皇帝的性格。

那其实不肤浅。

人与人之间的喜欢本就如此,各自择其优点,越看就越动心,心越动,便越觉喜欢。

所以他说喜欢,是认真的喜欢。

只现在的喜欢是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喜欢。

是他克制不住,是他满心迫切,是他看着段西湘的脸,齿间就无可遏制转歇地想吐出话语。

是见到了,所有喜欢就像骇浪惊涛般扑涌而来。

将他吞没蚕食,也让他自甘沉没。

严格意义上来说。

卫昭仪想,这才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他最认真,也唯一的一次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