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连城随意一抓之下,边不负受伤败退。但这魔头的反应却是极快,双臂一晃,将“魔心连环”使出。
这“魔心连环”在阴癸派中,仅次于祝玉妍和婠婠的“天魔大法”,能借劲发力,连绵不绝,端狠毒厉害。
双环不但能杀人于无形,还能够借劲反攻。对手攻出的力道越强,反击的劲力也就越是霸道。从某个方面来说,“魔心连环”有些类似于移花接玉。
但若论借力打力,玉连城可算是边不负的祖宗。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随手一拂,袍袖鼓荡,如流云飞瀑般飘荡而出。不带丝毫烟火,无迹可寻。
那两枚银色铁环本是飘忽不定,诡异无比,叫人不知会攻击何处。
但当这云袖拂出时,就仿佛是受到某种牵引一般,呼的砸入云袖之中。
而被云袖一卷,这两只银色铁环当空一转,奇妙无比的倒击而回,威势比起先前更胜一筹。
边不负瞳孔放大,身形急退,但两枚银色铁环却仿佛有灵性般紧随而至,呼啸砸来。
他只能以衣袖卷起一柄长刀,重重斩击而下。
在长刀与银色铁环猛烈的撞击之下,“叮”的一声脆响,火花绽开,边不负已将前面的一枚铁环斩击在地。
可他非但没有任何兴奋之意,反而如同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那铁环中携裹的力道过于强横霸道,直将他整个人震的气血翻腾,五脏六腑仿佛移位,喉咙更是生出一股腥甜, 险些喷出鲜血来。
而未等边不负平复气血,调匀气机, 第二枚银色铁环已随即砸来, 风声呼呼, 仿佛不是一只铁环,而是一块万千斤重的巨石。
铁环还未临身, 边不负就已生出致命的危机感,全身汗毛直立,如坠冰窟。他将剩余真气尽数灌在手中长刀之上, 猛地一声厉喝,劈斩而出。
实际上,比起这种毫无花哨的对碰,他更擅长魔门奇诡的攻击, 只是现在已别无选择。
叮!
长刀与银色铁环交击,一股磅礴霸道的巨力袭来。
长刀颤抖,裂痕绽开, 只是一瞬间裂痕就遍布刀身上下, 又轰然化作数十道碎片四下溅射开来。
而银环威势不绝,重重砸在边不负的胸口,带动他整个人向后飞出数丈, 撞在数个水匪之中, 登时一片骨折断裂的惨叫之声。
边不负纵然功力深厚, 挨了这一击,亦是重伤不支,嘴角溢出鲜血, 面色苍白如纸。
婠婠美眸圆睁,几乎看傻了眼。
边不负身为赫赫有名的魔头,武功高深莫测, 一手“魔心连环”更是威震江湖。但现在不过照面的功夫,就已重创在玉连城手上。若非对方手下留情, 此时已魂归西天。
婠婠轻轻吐出口气,将一切复杂情绪压下。
不管如何,这边不负都是她师叔,亦是祝玉妍最信任的人之一, 不能叫他就这样死在这里。
婠婠莲步前移, 美丽的眸子闪了闪:“奴家婠婠,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只是不知公子为何要伤我杨叔?”
在说话间,婠婠鼓荡真气,一旦对方有动手的倾向,立刻逃之夭夭。
玉连城惊愕道:“咦,这难道不是欲对姑娘行不轨之事的恶徒吗?”
“公子说笑了,这些人才是水匪恶徒。”婠婠苦笑一声,指向残余的水匪。
这些水匪先前瞧见玉连城和边不负的交手,都已骇的魂飞魄散,连动也不敢动。
又听婠婠娇声道:“至于被公子误伤的,是我本家的一个叔叔。”
“原来如此,却是我误会了,实在是大大不该。”玉连城露出懊恼神色,仿佛真的是为自己错伤好人而伤心:“不过还好,本座亦有救人的手段。”
婠婠看向哀嚎呻吟,气息微弱的边不负,不由道:“杨叔现在受的伤,只怕要花很大一番功夫才能治好,不知公子有何方法医治?。”
“放心,本座有独特治伤的方式,唤作‘生死符’。”玉连城微微一笑道。
“生死符?”
“不错,‘生死符’,顾名思义,就是能令人由死转生的武功。”玉连城手掌一探,一股森寒的真气喷薄而出,顿时在空中结出一片片冰片:“你且瞧好了。”
冰片“嗤嗤”飞射而出,顷刻将就将边不负浑身上下笼罩。
边不负心中生出强烈的不详警兆,想要闪身躲避,但受伤太重,刚刚强撑起身子,胸口又是一疼,身形缓了下来,而那一片片冰晶已铺天盖地般射了过来。
冰晶一碰触到他的肌肤,立刻消融进去,渗入他的经脉穴窍之中。
边不负长坐在地上,艰难的喘着粗气,一边默运疗伤心法,一边感悟体内的情况,却并未发现异常,惊疑不定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此时他的胸骨断裂,五脏移位,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再无平日的潇洒风流。
“当然是替你治病了。”玉连城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看着边不负。
边不负皱着眉头,不解其意。右臂的肌肤忽然泛起一种瘙痒的滋味,不由伸手挠了挠。
这不挠还好,一挠之下,那一点微痒立时变成了奇痒、巨痒,且逐渐蔓延开来,遍及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