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一面回忆从前,一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只不过是在参加一次条件比较艰苦的集训而已。
一分钟以后。
五分钟以后。
十分钟以后。
“唰”地一下,季鸫抱着被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日啊,睡不着啊!
他站起身,打亮手电筒,将光圈缩到最暗,朝四下看了一眼。
莫天根在他左手边的位置,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估计除非对他来个拳打脚踢,否则很难将人弄醒。
而任渐默则睡在他右手边,侧身面对墙壁,用一张脏兮兮的蓝灰色毛毯将自己裹住,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看不出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再远一些的地方,季鸫的手电筒的光亮就覆盖不到了,他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些影影绰绰的轮廓,让他知道,其他人就在自己的附近。
季鸫爬起身,踮起脚一步跨过大根老师,然后打着手电,像一尾动作灵活的游鱼一般,从横七竖八的熟睡者中穿过,朝地窖角落的立柜走去,找到了那扇隐藏在柜后的小门。
他想到钟楼上看看。
通往钟楼顶部的楼梯相当狭窄而且陡峭,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
季鸫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扶着斑驳凹凸的石墙,绕着螺旋状的楼梯往上爬。
他觉得自己应该上了有四、五层楼的高度,才终于爬到了顶上。
季鸫以前在参加国际性赛事的时候,也曾经在比赛后参观过当地的一些教堂。不过,像这样又高又窄、构造古老的小钟楼,他在此之前还从未亲眼见过。
钟楼的顶部挂着一口水缸般大的铜钟,而墙壁的四个方向都有一扇直径约有半米宽的圆形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