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门,就先跟白月楼的护卫打了一场。戚蔚接着刚才打群架的动作,倒提长剑,缓缓跨进白月楼的大门,刚一进门,便听见一声叩击灵魂的琴声,一个清冷的声音远远飘来:“站住!只身一人敢闯我白月楼,我敬你是条汉子,再往内踏一步,生死自负。”
戚蔚站住了,仰起头:“将柴琬交出来,否则我拆了你的白月楼!”柴琬是柴行云的女儿,也是这场灭门惨案的唯一幸存者,据消息称是被白月楼掳走了。
那个好听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紧接着一阵激烈的琴声从对面的楼上飘出来,那琴声如刀刃一般破空而来,戚蔚飞身敏捷闪过音刃,纵身一跃飞上二楼,逼近了擅长远攻的琴师。
一袭白衣的仲岳坐在案后,瞥一眼戚蔚,不慌不忙地继续拨动着琴弦。戚蔚抬剑格挡着四面八方来的音刃,脸颊已被音刃划破一道小小的口子,鲜血直流,他不管不顾,挥剑直朝仲岳刺去。到得近前,仲岳猛地一拍桌子,朝空中翻腾而起,同时抽出了琴中长剑,两柄剑在空中相撞,发出金石之声。
一段打斗戏结束之后,导演叫了一声“咔”,两个吊着威亚的人慢慢被放到地上。乔蕴望着韩臻笑了起来,刚才那一段戏,他觉得自己就是戚蔚,韩臻就是仲岳,他不是在演戏,就是在经历戚蔚经历的一切。这种感觉叫做入戏,在他演戏生涯中这么快入戏的体验并不多。
韩臻冲他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说话,但乔蕴看出了那眼神中的赞赏,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男神认可了他的表演。
那边导演看完了片子,回来说:“刚刚拍得不错,保持这种感觉,换机位再来一条。”
一个场景和动作反复拍,这在电影电视的拍摄中并不鲜见,因为影视画面是多角度放出来的,多机位拍摄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因为还必须考虑到取景角度、穿帮、打光等问题。于是为了拍好这一条,他们吊着威亚又来了四遍,等拍完,天色已经全黑了下去。
等卸完妆,差不多已经快到九点了,大家还没吃饭,饿得饥肠辘辘的。乔蕴吊了一下午威亚,钢丝绳隔了威亚衣,依旧勒得大腿根火辣辣地疼,尽管已经拍了十来天的戏,也还没适应,这种情况只能等磨出茧子了才不会疼。
为了不让衣服布料磨到破损的皮肉,乔蕴这些天都是穿着宽松柔软的运动裤。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韩臻也刚换好衣服出来,韩臻穿了条牛仔裤,两条腿又长又直,实在好看,然而乔蕴却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吊完威亚后穿牛仔裤回去的感受了,厚厚的布料磨着受伤的皮肉那叫一个酸爽,韩臻想必也不太好受吧。
乔蕴主动打招呼:“韩老师,回酒店吗?”
韩臻眉头本来皱着的,听见他的声音,抬起头,神色恢复了正常,点头:“回。”
剧务小何跑过来:“韩老师,乔老师,你们吃饭吗?盒饭在这里,我给你们留着了。”
乔蕴看了一眼,说:“谢谢了,我和韩老师不吃了,回去叫外卖吧。”
小何说:“那我给你们安排车。两位老师坐一辆车走可以吗?”
乔蕴问:“韩老师也住在我们同一个酒店?”
“对。”小何答。
于是两人坐同一辆车回去,一路上乔蕴一边翻美团一边问:“韩老师想吃什么?要不要一起点外卖,我知道有几家店的味道还不错。”
韩臻头枕在椅背上休息,随口答:“可以。”
“那你想吃什么,面条、煲仔饭、炒菜还是火锅?”
“外卖还能点火锅?”韩臻意外地问。
乔蕴扭头看他,诧异地说:“对啊,韩老师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回国了?”
“对。随便什么都行,跟你点一样的。”
“那就还是炒菜吧,吃火锅费时间。”乔蕴找了一家粤菜馆,“韩老师有忌口的吗?海鲜吃吗?”
“都行。”韩臻说。
于是乔蕴便点了两份外卖,不过菜并不一样,一份是牛肉和虾,还有一份是白切鸡和鱼。一路上韩臻话不多,看起来特别疲惫的样子,乔蕴虽然性格外向,但跟他并不太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便没多话。
到酒店后,乔蕴发现韩臻跟自己就住在同一层,而且还是斜对门,顿时乐了:“韩老师,没想到咱们还是邻居啊,一会儿饭到了我给你送去。”
“好,谢谢!”韩臻推开门进了房间。
乔蕴估摸着还有一会儿饭才能到,便赶紧去洗了个澡,一会儿好舒舒服服吃个饭。他刚洗完澡没几分钟,外卖电话就到了,乔蕴开门接了外卖。将身上的浴巾换成居家服,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确信自己形象没问题,这才提着外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