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有一个人为了人和妖能够共存做了什么牺牲,他为了你们这些妖修和魔修在和整个九州大陆抗争,你们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着灭世的话,你们就不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来为自己争取么?或者你们在魔界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去管人间的事情的不好吗?”
迟小小真的很生气,虽然知道她说什么都没用,但是这样一来她和缥缈君的努力将毁于一旦。
她说着说着声音都有点颤了:“或许你们都认识缥缈君,他是我的师父,也是你们尊主的徒弟,他以前虽然伤害过你们尊主,但是他也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不让他再被伤害才不得以将他伤了封印起来,你们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给他的师父争取一个理想的世界,那时候他的师父就不会再是被人人喊打的妖魔,世上人和妖和谐共处,只要心存善意,都可以进仙门修行,他在为这些做努力的时候你们却在想着如何灭世?难道你们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姐妹吗?”
魔臣们都愣住了,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这个小丫头是谁啊?
有人怒斥:“你不过是尊主的丫鬟,有什么资格站出来说这些话?缥缈君想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和我们魔界无关。”
一句话刚说出口,一股妖风从帘子里侧冲击而来,那说话的魔臣直接被撕碎成血肉模糊的碎片,血液和肉渣溅了一魔殿的琉璃地板。
没人说话了,大殿内落针可闻,迟小小吓得腿软,差点就跪下了。
她努力撑住自己,只听见帘子后的男人道:“来人,把殿内打扫干净了,今日到此为止,本座乏了。”
魔臣们再什么话都没敢说,纷纷逃似的退下了,迟小小还站在那里,被吓得丢了魂,直到男人喊她:“还不来伺候本座用膳?”
迟小小匆忙回神深呼吸了好几下,跟上暴君的脚步陪他去用膳。
迟小小以为看着他在眼前杀人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等看到了他餐桌上的食物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挑战极限。
餐桌上的食物,有红烧人头,清蒸人手,干煸人心……人头上面部的五官都还看的清清楚楚,头发都拖在汤里面。
迟小小看到的时候当时就吐了,她冲到殿外一阵狂呕,差点把心都吐出来了,吐完以后她觉得全身冰凉,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魔头。
魔头喊她:“小小,进来,吃饭。”
迟小小眼眶红着,走进去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地拿起筷子,拨开人头,夹了脑髓出来给她往嘴里喂,迟小小的精神一度崩溃,她瞬间就跪了下去,双手掩面,眼泪从她的指缝里溢了出来。
她摇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从善,她觉得自己很无力,她没办法劝他回头了,他真的是个魔鬼。
正哭着,感觉头顶压迫感传来,她没敢拿开自己的手,她只想做一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
他冰寒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是不是觉得很残忍?”
迟小小没答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他冷嗤道:“在人间的餐桌上,你会经常看到各种妖修被做成各种菜肴的场景,他们吃的可开心了,油炸的、清蒸的、红烧的、干煸的,应有尽有,那是人间的美味佳肴,这是我们魔界和妖界的特色,你不该尝尝吗?”
迟小小摇头,她什么都不想说,这太残忍了。
男人手里夹着一只人手,递到迟小小面前:“普通的动物他们想怎么吃都行,但是他们吃妖修和魔修,你觉得本座残忍,其实他们更残忍。”
他将那只手丢到汤里面,一挥手,餐桌上的食物都变成了豆腐,他轻叹一声:“这就受不了了,你再睁眼看看,这都是什么?”
迟小小抽泣着,不敢看。
他将她的手拿开,见她哭红了双眼,终是心里疼惜。
“你悲悯世人,但是世人何曾悲悯过你,你无需为他们伤心。”
迟小小摇头,被他拉起来,余光瞥见桌上的人头都成了豆腐块,迟小小一愣,眼泪还挂在眼前,他把她扯进怀里抱住,轻轻地拍她的背:“本座就知道,妖被怎么样都是活该,人就不一样了,人一旦被杀被欺辱,那就是残忍。”
迟小小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在努力呀,我和师父在努力。”
她泪眼汪汪,却清澈无比:“你只知道师父他伤了你,你却不知道师父他爱你呀,他为了你在和九州为敌,他一个人在走一条艰难的路啊,我们非但不帮他,还给他设置难度,这很不公平的。”
男人低眼看着她,她止住抽泣,缓缓地伸手抱住他:“咱们帮他好不好?我爹也在努力,就差一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