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邢沛到今天这种地步,并不只有你一个人难受,这些年,邢沛并不比你好过。我说这些话,是因为我心疼他,也希望您能真正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裴青还说完,在邢商荣暴跳如雷的眼神中,对他颔首致意,然后转身往门口走。
邢商荣不甘落败,对着裴青还的背影说:“是叫裴青还是吧,你别得意,邢沛现在依赖你是在弥补他没有得到的父爱,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你。”
“他至少不会因为别人的要求和胁迫离开我,如果是他自己的意愿,我尊重他。”
裴青还从病房出来,一直快步往外走,终于上了车,他才停下来好好喘了两口大气。他原本没打算说那么多刺激邢商荣的话,且不说这人算是他的长辈,况且他还在养病中。
可当他看到邢商荣那副样子,他也终于知道邢沛面临的是一个怎样的父亲。想着他这些年给邢沛带来的痛苦和难过,心里那股怒火就隐隐燃烧起来,那些话就不由自主想要破口而出,哪怕的确说得过分了些。
回家时,裴青还又路过了刚刚那个花店,冬天后院的花都枯了,他进去买了一大捧粉玫瑰。天黑得早,这一去一来,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家里静悄悄的,也没开灯,裴青还轻手轻脚上了楼,邢沛果然还在玩游戏。
他走到邢沛身后,邢沛摘下耳机,头也不回地问道:“回来了?”
“回来了,你饿了吗?”
“还好,我午睡起来吃了点心。”
等邢沛一把游戏结束,裴青还把一大把密密匝匝的粉色玫瑰送到邢沛眼前。邢沛抬头看了裴青还一眼,把玫瑰接过来抱在胸前,接着把脸埋进了花瓣里。
裴青还抚摸着他的头顶:“小心点,不定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