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抿唇一笑,又不要脸地说:“因为有你啊。”
“……”
荆牧说不过他,干脆闭了嘴。
“哥,我总觉得你很矛盾。肯定是遗传咱妈的,”他把下巴搁在荆牧肩窝上,这么大一个人也不怕自己太重,没骨头似的挂在了荆牧身上,“你们都以为是为了我们好。”
“其实我们痛得要死。”他说:“我亲生的妈的不是个东西,因为她我小时候成天做噩梦,精神脆弱得很。”
“直到遇见你。可惜好景不长,老陆和咱妈离婚以后,我被送去了加大。大概是得到过又失去的落差太大,外加在陌生的环境里适应不良,我得了躁郁症。”
最后三个字吐露而出是,陆有时明显感受到荆牧颤抖了一下。
“我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偏执,而且你也知道我亲妈那边的人,可能基因遗传上就有问题,我天生就不属于精神完全正常的那一挂,去了加大就开始惹事生非,脾气非常暴躁。”
“打人,打群架,噢对了,”他顿了一下,“喝了两年的牛奶也显出效果了,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拔高的,下手也重。老陆那时候忙得到处乱飞,还要抽空来教育我——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荆牧的手缓缓上移,轻轻抚在了陆有时的脊背上,像是在安抚一个已经在时光中走远了的陆小时。
“再后来,才知道那是病。”他深沉地叹息了一口,“是病得治啊,药物治疗心理介入,整整两年我才重新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
“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那些药不能老吃,吃多了有依赖性。可是不吃的时候,情绪又很难自控,那个平衡太难把握了。”
“你……”荆牧喃喃地开了口,却问不出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