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陆有时忽然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

随后荆牧听到了少年压抑的哭声,他放松了一瞬紧绷的身体,无奈而又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一下一下轻缓又有力的。他摸到陆有时的后颈冰凉一片,才意识到他这弟弟可能就这么醉醺醺的在冰凉的地板上呆坐了半天。

他拍了拍陆有时的后背,自己往后退了退费力地将高大的少年捞上了床,然后用薄被将他裹了起来。荆牧一点也没嫌弃怀里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儿,宽容到近乎慈爱地搂着他,不停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没事没事,哥在呢小时,哥还在你身边呢。”他小声呢喃着,轻柔而温润的声音在黑暗中化成了一条线,像蚕丝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包裹住了陆有时,让在酒精里神识颠倒的陆有时终于从斑驳陆离的幻象与梦魇中沉到了实处,落进了安稳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迷迷糊糊的荆牧还没有停下手上安抚的动作,不过他怀里的人已经不再呜咽了,那看起来似乎与成年人也没什么区别的高大少年在他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陆有时是在难以言喻的头疼宿醉中醒来的,他龇牙咧嘴地敲着的太阳穴,突然发现这不是他自己的房间,他怎么睡在他哥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苏醒,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房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荆牧探进半个身子说:“醒了,头很疼吗?”

“哥。”陆有时的声音有些迟疑。

“醒了就去洗漱吧,我煮了米汤,待会儿你多喝点醒酒。”他说完退了出去。

陆有时也闻到了自己满身的酒气,干脆去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清淡却丰盛的早餐,他哥正在给他盛米汤。

“头发吹干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