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放开了他哥,嘿嘿笑了一下,看着就像是个傻大个。

春末的夜风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卷走人周身的温度。陆有时握紧了自己的右手,却依旧感觉到掌心中残留的,那一点点微末的属于荆牧的温度还是被风吹散了。

然而他并不能挽着他的哥哥更久一点,这一点点用兄弟之名偷来的亲密已经让他内心复杂不已。

是小心翼翼的暗地欢愉,也有深埋心底的愧疚感在悄然滋生。

或许称不上悖德。毕竟他们无论于血缘还是法律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兄弟,可这又能怎样呢,只要荆牧真心实意地拿他当弟弟看,他就不能——背叛这一份真心实意的兄弟情。

“何以解千愁,唯有酒与肉啊。哥,这附近有什么小吃街之类的吗?咱去吃夜宵吧,晚上聚餐到一半我就跑出来了,还没正儿八经吃晚饭呢。”

荆牧:“怎么不早说,这都十点了你当心把胃饿坏。”

“你们住的那家酒店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听说吃的东西还挺多的。正好吃完了送你回酒店,走吧。”

“送我回去,那你去哪儿啊,不和我一起住酒店吗?我下午已经和酒店打过电话续好标间了。”

荆牧摇摇头,“我还得回医院。”

“不是已经请了护工阿姨的吗?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小橙子也已经睡了,一定得回去?”

这回是真在撒娇了。

荆牧笑得有些无奈,“我的行李都在医院。”

“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拿。”陆有时坚持道,“医院都没法好好洗澡,陪护的床也让护工阿姨睡了,你回去连睡的地方都没有多难受。就和我去住酒店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