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垂下头,贴着他的耳畔低声说道:“不过价值这种东西也不单单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如果,”他的唇贴到了荆牧的耳垂,炽热灼人,“你让我看到了其他的‘价值’,这个案子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商量。”

陆有时将自己的咖啡杯塞进了荆牧手里,退后了半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天台的风自两人之间刮过,瞬间卷走了荆牧耳畔残留的温度。他看到咖啡杯上写着两组数字,一组应该是时间,而另一组——

2013。

这个数字让他心头一颤,一抬眸就撞上了陆有时冰冷的目光,他看到这个人微微侧脸看向了另一个方向。于是便顺着陆有时的目光看去,“杭城酒店”四个富丽堂皇的大字撞进了他的视网膜。

原来是酒店的房间号码。

“我会等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陆有时语气平淡。

荆牧握紧了手中空掉的咖啡杯用尽力气才不至于落荒而逃。

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快意从陆有时的心底肆意蔓延,将那个满目疮痍的地方短暂地填满。心脏不紧不慢地跳着,仿佛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一样。

他靠在冰冷的围栏上闭上眼,像个得到满足的瘾君子,正在回味着后劲。然而没过多久,那种久违的满足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块地方又变成了背光的月球,冰冷空虚,斑驳丑陋。

十年前,陆有时像个傻子一样猝不及防地被荆牧从心里赶了出去,从此无家可归,颠沛至今。

他无处发泄、无处排解、甚至想不通为什么?他痛苦而无助,就这么被困在了原地。曾经的爱意在年复一年的煎熬里终于站到了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