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四日,终于到了沈曜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唯一一场和花熠的对手戏。
光风霁月清俊温和的小王爷晏温,与痞里痞气懒散纨绔的少将军墨凛,在兵场相见。
马踏扬尘,铁革裹尸,哀鸿遍野。
少将军身披正红色战袍,是一片昏黄尘土之中唯一一抹亮色。
身骑骏马手勒马缰,周身四处都在厮杀,墨凛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像逛窑子般闲散恣意。
当他看见对面一身银白色战袍,身上包括脸颊上都已经沾染了血迹,却依然遮掩不住一身清 贵的晏温时,墨凛原本就明亮的眸子,在这一刻就变得更亮了,灿若星辰。
“喂,”墨凛唇角斜斜勾着,在马上微微躬身,盯着晏温看,“这是哪儿来的小少爷,生得这么俊?”
晏温紧抿着唇,眼底聚起怒火,喊出了平生最大的音量,“休得废话!要战便战!”
“这么有骨气?”墨凛唇角笑意更深,抬眼向后看了看已经快被他们攻下的城门,对晏温道,“我军已经抵达城下,最多不出一个时辰,这王朝就要易主了。与其做这亡国臣,不如说两句好听的,本将军看你好看,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跟本将军回去,陪本将军喝酒!”
“大胆反贼!”晏温二十年头一遭,被气得浑身发抖,倏然拔剑,剑柄寒光四溅,“竟敢羞辱本王!本王甘做亡国臣,也决不做叛国贼!本王今日愿战死在城下,以本王之血祭英魂!”
话音落下,晏温的剑已经向着墨凛而去。
墨凛本能避开,也顺势抽出了剑,剑尖直指晏温!
剑尖剑尖没指上
“卡卡卡!”严华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花熠你在干什么!你剑指的哪里?指晏温!你是要杀了晏温!你指着他的马干什么!”
“对不起严导,”花熠诚恳道歉,“我重来一次。”
沈曜小声安抚他,“没关系小熠,只是拍戏而已。”
花熠搓搓脸,也跟着放轻声音回答,“没办法,小爷我潜意识太强烈了,就是知道是拍戏,也舍不得用剑指着你。”
可再舍不得,这场戏也不可能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