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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自顾自沉思的时间久了点儿,尤许没听到回答,顿了顿,又多说了两句,“我不知道你跟花熠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他在国外的生活,大概跟你以前想得不太一样。”

“我是他初三那年认识他的,那时候就觉得这小鬼是真的大少爷,心高气傲的小纨绔。最初和他一起出国的时候,我都做好了天天陪他花天酒地,跟在他身后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可等真的出去了我才发现,他比很多同龄人都更成熟,也更努力。他平时课业以及各种圈里必要的社交活动已经很忙,空闲时间很少出去玩,基本就是窝在家里听歌,或者看电影揣摩演技。”

“还有,”尤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花熠他失眠一直很严重,晚上靠安眠药白天靠黑咖啡,最夸张的时候两天两夜整整四十八小时没阖过眼,可这么多年,我基本没听他喊过一个“累”字。”

尤许很少说这么多话,今天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有些不适应般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沈曜听完,只觉得自己活了快三十年,除了跟花熠分手,再没有像现在这么心疼过。

彼此之间空白的那五年,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他无数次猜测,臆想,靠网络上偶然看到的新闻和照片,零碎拼凑出不在他身边的,花熠的模样。

可直至今天听到尤许的话,沈曜才终于觉得窥见了那片空白的冰山一角,终于离那五年间没有他的花熠,稍微近了一步。

可真实的花熠却远比他拼凑出的更令他心疼,在某个瞬间,沈曜甚至宁愿花熠没心没肺,快乐潇洒。

沈曜又沉默了很久,半晌,直到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也被他抽完,才想起跟尤许道谢。

可一抬起头,沈曜就愣了愣。

坐在他对面总是端着,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冷漠斯文男人,正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眼底泛着极温和的光。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尤许抬起头看过来,难得的羞赧,只是不过一瞬,就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家里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沈曜忍不住笑了,眉眼弯起来,认真道,“谢谢你今天和我说的话,祝你和家里那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