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只要稍一触碰,花熠就忍不住一阵颤栗。
时至此时,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如此这般在意沈曜,在意沈曜对他的看法。
可是下一秒,沈曜就让他安下了心。
“我知道,”沈曜抬起头,认真看着花熠的眼睛,“我相信,叔叔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沈曜虽没见过花熠的父亲,可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没少听花熠说过。
那时候的花熠就常会用半吐槽又半自豪的语气讲起父亲,比如——
“我爸真是有钱烧的,资助贫困山区小孩儿上学的那个项目,他朋友都只捐个十万二十万意思一下,最多也没超过一百万的,他倒好,直接投了一千万自己搞了个基金会。”
“服了我爸了,昨天开车回家路上碰到只流浪狗,一条腿瘸了,我爸直接打电话找了宠物医生过来,还把昨天我哥才从国给我带回来的脆皮肠拿去喂它了。”
“哎好气,昨天好不容易周天,我都跟唐昀那小子约好了去打高尔夫,结果我爸非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一路上还神神秘秘的,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结果到了才发现,那是家孤儿院!小爷我昨天给那群小屁孩儿教了一整天的折纸!不过你别说,小屁孩儿们倒还怪可爱的,也挺可怜的”
……
诸如此类的“小抱怨”,沈曜听过不少,他早已能在心里勾勒出花熠父亲的模样——
那该是一个在经济上与精神上,都真正富足的人,是一个心地很柔软,很善良的人。
沈曜不相信,这样的人,会真的撞了人能连车都不下,就直接逃跑。
这样的人,如果逃跑了,不说法律的惩罚亦或舆论的问责,他最先过不去的,一定是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