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不是咒老祖宗吗?”
“诅咒?下这么大的雪,我们好心来看老祖宗,倒是你们,明明有医生还请人来跳大神……对,前几 天你们还往院子里搬棺材!我看你们才是在咒老祖宗!”
苗姨娘打定主意搅浑水,说话声音愈来愈高,安瑜装模作样地拦了几下,见安老祖宗房里不断进出 的婆子面色惨白,偷偷给他娘使了个眼色。 苗姨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罢了,你们嫌我们母子晦气,我们便走罢,只是当着帅府的警卫员的 面,我得把话说清楚……不是咱们偏房不想着老祖宗,是你们拦着我们不让我们看老祖宗!” 说完,也不给大房反驳的机会,拽着安瑜回了自己的院子。
苗姨娘在安家忍辱负重十来年,头一回出了口恶气,爽快之余,又默默地落了几滴泪:“一晃,原 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娘……”安瑜握住苗姨娘的手,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苗姨娘破涕为笑:“还没成填房呢,就开始给娘撑腰了?” 他眨眨眼:“姐夫说过,安家是安家,我是我。” 苗姨娘微愣,像是明白了什么,好笑地摇头,却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你怎么还叫姑 爷姐夫?”
初八就要过门,怎么都得改口。
“姐夫……他也喜欢我这么叫。”安瑜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娘,洞房的时候我会改口的。” 这么私密的事儿,苗姨娘不好管,只能叮嘱:“行了,马上就初八了,快回你自己的院子准备准备 吧。”
说是准备,其实霍之潇都给安瑜备好了。 成婚时的嫁衣,成箱成箱的聘礼,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晚上,安瑜扒着手指算日子。 明天就初七了,姐夫该回来了。
初七清早,安老太太彻底失去了意识,而被困在闺房里的安欣睁开了眼睛。 她早已从下人口中得知,安瑜的婚期定在了初八。
果真是个好日子。 安欣勾起唇角,摸着那把锋利的剪刀,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霍之潇踩着满地残留着余温的鞭炮, 将她扶上了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