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安瑜可怜兮兮地从被子底下探出半个脑袋。
晨光微熹,霍之潇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好像没醒。 安瑜头又缩回去,小手贴在姐夫胸膛上,轻轻浅浅地喘息。
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枕着姐夫的胳膊,开始胡思乱想。 日后该叫姐夫什么? 罢了,还是叫姐夫吧,已经习惯了。 他也喜欢这个称呼,听着亲切。
那阿姐怎么办? 还有安家送来的安俏,姐夫知道她的存在吗?
安瑜把自己给想毛了,窸窸窣窣地往姐夫怀里拱。 拱了没两下,屁股挨了揍。 他累了大半宿,臀瓣上满是红印,所以这一下格外疼。
安瑜一下子软在霍之潇怀里,委屈地叫:“姐夫。” 霍之潇只觉得头疼。
安瑜睡了不长不短几个时辰,在浴室里泡了冷水澡的霍之潇可是刚歇下。 “就不该心疼你。”男人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边叹气,一边伸手刮他的鼻尖,“说吧,闹什么呢?” 安瑜能闹什么?
他就是心里烦,缠着姐夫撒娇呢。 安瑜见霍之潇醒了,双手立刻伸过去,身子也贴过去,软着嗓子说:“姐夫,我腰疼。” “腰疼?”霍之潇将他拢在身前,没好气地说,“你是让我心疼。”
安瑜闷闷地笑。 霍之潇闭着眼睛揉他的腰,揉了没几下,怀里的人脑袋一沉,睡着了。 霍之潇哭笑不得。
他知道安瑜会腰疼,他还知道安瑜别的地方疼。 霍之潇捏着眉心起身,掀开被子,从床头柜里取了药膏,见安瑜睡得安稳,就抬手把他抱起,低 语:“来,给姐夫瞧瞧。”
娇嫩的花朵含苞待放,颜色已经由粉白变成了殷红色。 霍之潇抹了些药膏在指尖,细致地擦在花苞边上,听见了安瑜细细软软的呻吟,便俯身凑过去,含 住他的唇亲吻。
安瑜迷瞪地眨巴着眼睛,见是姐夫,又睡熟了。
霍之潇给他擦完药,把被子掖好,最后站在窗边抽了根烟,才重新躺回去。 起先霍之潇还担心身上的烟味会让安瑜难受,谁知道他压根不在乎,寻到热源就往前凑,贴着姐夫 沾了寒意的胸膛蹭。
霍之潇被蹭得轻笑起来,胳膊一伸,搂着他闭上了眼睛。
这回安瑜睡到了晌午,睁眼的时候,窗外天光大亮。 他张嘴就是:“姐夫……”
霍之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醒了?醒了就起来吧,等会儿让医生给你看看。” 安瑜费力地坐起,揉着眼睛问:“看什么?” 霍之潇推门进来,见他睡眼惺忪,抱着被子打摆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来:“看你。” “我没生病。”
“没生病?”霍之潇的手贴在安瑜的额头上,“都发热了。”
他还真没什么发热的感觉,不过霍之潇沾着寒意的手贴过来,他的确觉得舒服。 安瑜半信半疑:“姐夫,我怎么会发热呢?” “还不是昨晚闹的。”霍之潇俯身凑到他耳边,滚烫的呼吸一波又一波拍在他耳根上,“还疼吗?”
姐夫意有所指。 安瑜涨红了脸,拽着被子的小手不安地晃动。
激情退去后,他望着整整齐齐叠在床边的孝服,臊得无地自容。 他和姐夫偷情了。
还……还故意叫给隔壁的阿姐听。
“要是还疼,姐夫再给你擦点药。” “不……不疼。”安瑜拼命往被子里缩,等医生来了,都不好意思钻出来,还是被霍之潇抱着诊脉的。
医生细细地诊断一番,继而看了霍之潇一眼。 霍之潇心领神会,将安瑜放回床上,吩咐警卫员熬些补血的粥来给他吃,自己起身跟着医生走出了 卧室。
“安小少爷的身体还是不能……”医生叹了口气,“以前亏狠了,要好好地补。” “能补回来吗?”
“能是能,但是生养的事不能着急。” “我晓得,多谢。”霍之潇碰了碰帽檐,和医生道别。
紧接着,警卫员走了过来,护送医生出帅府:“医生,您知道上一个来给安小少爷看病的医生去哪 儿了吗?”
医生打了个寒战:“不……不知道。” “不知道啊?”年轻的警卫员笑得格外灿烂,“不知道最好。知道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我……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小少爷的药方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抓药的时候我会写三四份不一 样的药方,保证不让有心人知道小少爷的身体状况!”
不仅有心人不知道安家的小少爷的身体状况,安家的小少爷自己也不知道。 安瑜喝完粥,趁霍之潇站在床边念电报的工夫,偷偷把头埋进被子,借着一点点稀薄的光,看自己 的腿间。
他怕被姐夫弄坏了。 可是那点光线,他能看见什么?
倒是闻到了清清淡淡的香。 是药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