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潇心中所想,安瑜一概不知,他怕自己的眼泪惹恼男人,哭得憋屈,脸都涨红了,等到了安老 太太门前,更是因为霍之潇突然停下脚步,吓到抽抽了起来。 “阿瑜。”霍之潇忍笑弯腰,摘下手套,将安瑜眼角的泪擦了,“舍不得姐夫?”
他嗫嚅着不敢回答。
“姐夫也舍不得你。”霍之潇却主动说,“以后在姐夫面前不用忍着。姐夫疼你。”
这不是霍之潇第一次说要疼他,但安瑜哭得比哪一次都凶。 霍之潇胳膊一伸,把他抱进屋内,生怕他吹了风又病倒。 安瑜也没哭多久,他用衣袖擦擦眼泪,羞涩地拉住霍之潇的衣袖:“姐夫,我……我是不是很烦?” “烦?”霍之潇反握住安瑜的手,“有人这么说你?” “不是。”他连忙摇头,“我就是觉得……我不该哭。” “有什么不该哭的?你心悦我,舍不得我走,哭是正常。”
安瑜愣了愣,安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总觉得姐夫的话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他已经走进了安老太太的屋子,暂时分不出心神思考霍之潇的话。
安老太太歪在榻前,病恹恹地抽着水烟。 婆子跪在地上,替老祖宗拿着火柴。
“来了?”安老太太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撩起的眼皮绷紧一瞬,瞥见霍之潇,又耷拉了回去,“姑爷 也来了。”
霍之潇专注地牵着安瑜的手,并没有搭理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也不介意,亲切地环着安瑜:“来,给祖母瞧瞧。”
“老祖宗。”安瑜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我和姐夫马上就要走了。” “不在家里住?”安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他平坦的肚皮上,眼底划过了深深的恨意,嘴里说的话更是没 有长辈的样子,“帅府里还有安欣,你与姑爷行起事来,不甚方便,倒不如在安家……” “老祖宗!”安瑜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姐夫马上要去关外了。您好好养病,我们不叨扰了!” 说完,扯着姐夫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安老太太的屋子。
那间阴暗又弥漫着苦涩的屋子,已经成了安瑜的心病。 每每踏进去,就意味着安老太太又要逼着他和姐夫偷。 明着偷,暗着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