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人就到了帐外。

墨砚听下手上的动作,有点茫然地看过去。

到底怎么了?他家主子这么慌……就是当年殿试前夜也不见主子这模样啊。

没人解答他的疑惑。

白穆一路急跑到主帐,路上叮叮咚咚的人设扣分不断,但是这点小分数白穆已经无暇顾及。

北地产马、且民风彪悍。对上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 单论战斗力,汉家自然是远远不足的。但若论战术计谋,泱泱华夏,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足够套路这些尚无成型文字体系的胡人好几辈子了。

但这段时间交手下来,他们却发现对手也学会了设计陷阱、卖出诱饵,逼迫燕家军硬碰硬。

据规城探子来报,塔塔手下新来了一位汉家军师,深得信任……这几次的交战布局都是出自他之手。

而最近这数次次交手,燕家军虽然是胜,却是惨胜。

白穆想起了前些天自己半开玩笑的提议——

在正面大张旗鼓对垒,降低其警惕,然后派人偷袭,直接解决那军师就是……左右一张汉家面孔,在匈奴人堆里太好认了。

天知道他就随口一说,这里面的操作难度技术细节都完全没提。而且领刺杀任务的那个人,都可以算作是死士了,要是没什么特别的能耐,基本就是个有去无回。

只是,看看燕骁现在的定位,白穆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间。

——这什么情况?!千万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白穆一路行到主帐,全然无视了伸手拦他的卫兵,猛地掀开帘子。

守门那士卒没有防备,竟然被白穆一错身进了去,他连忙进来抓人,“裴大人,将军和林军师正在议事!您不能进啊!”

帐里传来沉沉的一声,“出去。”

也确实是燕骁的声音。

“是。”

那士兵领命出去,白穆却留在了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