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去吧。”李简按了按眉心，随后躺在了窗边的榻上。

小青飞了过来，这回倒是又变成了人。他抬眸，看李简一眼。“阿简，我陪你喝酒吧？”

李简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阿简啊。亲切一点嘛。”小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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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不过偶尔还会有点倒春寒。故而李简到底还是拿了小火炉来，煮上一壶酒，再给小青倒上一杯。

李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喝掉之后看向小青。“那个叫浅寻的，你认识吗？他到底是什么人，跟九华什么关系，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没见过他。他是极尊贵的神，几乎可以当做……人界太子的地位。他如果没有死，当作为神界的主人。”小青道，“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死了——”李简看向他，“是因为他死了，九华才变态的吗？”

小青听了，喝一口酒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九华当时是他的手下。说手下，可能也不准确。总之，当时的天界之主，也就是浅寻的父亲，给他找了一个玩伴，就是九华。好像说，浅寻和九华关系很好，把他当亲弟弟。”

“其实这件事……确实挺奇怪的。”小青顿了顿，继续道，“我记得，九华出生卑微。按理来说，他当仆人是可以的，不可能真被神界之主收为义子。但实际上，大家都默认他就被收为了义子，与浅寻吃住都一个待遇，两个人一起长大。长大之后，浅寻在神翼之殿接任要职，九华则当了他的属下。”

“后来……九华被派去执行一项任务。按浅寻的太子身份，本不用亲自去的。可他竟然跟着九华去了。这一去，浅寻死了，回来的只有九华。”小青道，“神界之主派了人调查，调查的结果是，九华杀了浅寻。其实这确实不合情理，所以我后来也选择了相信九华。”

“所以，这才是九华于五千年前被镇压在无量山底的原因？”李简蹙眉。

“对。我是神界最卑微的一种神，原本只是一只青雀，偶然得九华指点过，得以幻化而人形，有了较强的神力。我后来谋了个差事，看守神界边缘。九华入狱前，看了我一眼，说五千年后，有一个人会被困在神界，让我出手放了他。他说，那个人是浅寻。直到我见到你，我才知道他说的人是你。”小青看向李简。“或许，你真的和浅寻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神界的缝隙不是无缘无故形成的，是你放的水？”李简看向小青。

“对。”小青叹口气，“总而言之，这个错误是我们两个一起造成的。我当然得陪你弥补，将功折罪。”

“那话再说回来——”李简喝一口酒，“百年前，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当你的宿主？我被弄到这个世界来，不会是你的阴谋吧？”

“这……这也是星盘这样显示的。星盘显示，人界会有一场浩劫，齐修就是挽救这场浩劫的关键。”小青看向李简，“而且啊——”

“而且什么？”李简挑眉。

“嗯……总之，有一回我喝醉了，路过了月神的姻缘树。”小青摸摸鼻子，“我打翻了几个姻缘牌……要是月神发现了，我得遭殃啊，我随便系了系，就把李简和齐修两个名字系到一起了。这个世界的李简死了，你恰好又穿越过来，我就去找你了。”

李简：“……当时你就没觉得，两个男的这样有难度吗？”

“我知道有难度啊。但是月神马上回来了，我也来不及改了。所以，我不是变成系统，去助攻了吗……”小青再摸摸鼻子，“你——你可不许打我啊。”

李简扶额。“按你的星盘之说，也许你打乱姻缘树，也是既定的命运。怪不了你？”

“对对对！聪明。怪不了我啊！”小青眨眼，“而且，有可能你们本就天生一对啊，可能被我打乱之前，你和他的名字本来就系到一起的。”

李简：“……”

“不过，李简，你有没有想过，你确实每次回来，都在齐修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啊。”小青笑着看向李简，不由感慨道，“第一次遇见他，你救了他的命。后来，没有你的帮助，他少了登上帝位的关键一步，就算他后来成功了，也是担着罪名的。你第二次回来，正好又是人界遭遇危难的时候，他作为人界之主，此一关，又是他人生中极为艰难的一个坎。齐修一定特别庆幸，有你在。”

“我也不知道，如果没有我在，他是什么样。也许他依然会很好。”李简握紧杯子，“阿修，是个很好的孩子。”

“总之呢，在我看来，他一直觉得他的生命暗不见光，你就是照亮他的小太阳。没有你，他可能真的黑化了，没准比九华还变态。”小青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