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剪彩当日,阳光灿烂,微风轻拂,粥棚上绑着的红色彩带随风轻扬,远远望去,火红似海,吴郡守看着粥棚熬着白米粥的大锅“咕嘟咕嘟”冒着氤氲热气儿,隔着老远就能闻着米香味,笑得脸上的褶子舒展的就跟菊花似的。
李锦瑟念着手稿,只觉得吴郡守是个人才,里面文绉绉的彩虹屁一环套这一环,将各个乡绅夸得如在世的佛爷,拯救苍生的菩萨。
那些个乡绅原本只觉得眼前流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后来见着那些穿着厚棉衣,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粥的百姓们感恩戴德的眼神,将那些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的乡绅们熨烫的十分妥帖,那点子意难平也都跑的干干净净。
李锦瑟背着手站在田埂上看着一望无际的麦田在微风里泛着绿浪,只觉得身心舒畅,将一众乡绅真诚的夸了一遍又一遍,认为此次出行任务之所以完成的非常圆满,都是他们的功劳。
目睹了全程经过的沈老太爷拄着手杖看着高台上侃侃而谈的孙媳妇儿,又看着被在场的百姓们感动的落了泪向来重利的家主们,憋了好半天,对着一旁一直噙着一抹笑意深情款款看着台上激情澎湃的发言的公主殿下的孙儿说道:“你媳妇儿,真让人叹为观止。”
后来乡绅们在听见李锦瑟一脸诚恳的表示,若是有机会她希望能夠再來太原一游的时候,各个沮丧着脸向一旁的沈老太爷偷偷表示,请沈家主务必看好自己的孙子孙媳妇儿,求他们别再来了。
沈家家主表示不满,这说得都是什么话,他还想着来年抱孙子呢,回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人此次本就从沈家得了好处,见老爷子不高兴了,赶紧识趣的闭上了嘴。
待剪彩结束后他想着可不能亏了孙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当晚流水席似的吃食送进了她的院子,并委婉表示,孙媳妇儿多住些日子,最好是能够住到生产之际,他已经派人准备好了最好的稳婆等等。
李锦瑟当即傻了眼,心想这谎言说的跟真得一样,到时候十月怀胎她生个球球出来,决定事情也办妥了,得赶紧回京都才是。
是夜,她派了阿德守在驸马的院子,并殷切嘱托,务必使驸马晚上来一趟。
待她沐浴完坐在院子里左等又等也不见人,捂着吃的滚圆的肚子忍不住坐在床边打瞌睡。
桑琪见状,忙道:“公主且先歇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也不迟。”
她摇了摇头,回京都是一个由头,最主要她最近早出晚归的忙活,好些日子都没能好好跟他说句话了,也不知他近日在忙些什么,她见着近日越发憔悴的桑琪,打着哈欠劝她,“今夜不必守夜,你先去睡吧。”
桑琪点头退了出去。
李锦瑟见人走了,闲来无聊坐在了窗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独自在那看着月光发呆,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得点点滴滴在脑子里演电影似的过了一遍。
原本忙着赈灾的事儿倒也没空想她与沈庭继的事儿,现下闲下来了她反倒是有些心慌,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如何委婉的告诉沈庭继原主已经不在的事实,可她想破了脑袋都觉得这事儿它怎么样想都委婉不了。
她将所有的理由想了个遍,也未能找出一个既不会伤害到沈庭继又能够让他接受实际上她根本不是原主的事实,想来想去,觉得倒不如就这样算了,做人嘛,难得糊涂,这一次又一次的她也清楚了,原主是他心尖上的肉,若是知道她没了,岂不是疯了?
如此一想,她又捧着茶坐在那唉声叹气,愁苦不已,只觉得自己委屈。
她正琢磨着,忽然听到外院的门有人打开了,只见沈庭继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她见他面色潮红,发丝有些凌乱,以为他是喝了酒,赶紧迎了上去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庭继听着声儿努力定了定心神才瞧清楚眼前的人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贴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瑟瑟,别动,给我凉一凉。”
他话音刚落便捧起她的脸找准她的唇便亲了下去,一边亲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看起来十分饥渴难耐。
李锦瑟只觉贴着她的躯体格外的热,他身上也没有酒味,心里猜测他可能是中了药,大惊,猜测定是月娘做的。
她心下愤怒,想不到她好大的胆子,竟对沈庭继下了药,若不是眼前的人意志坚定,那岂不是被她睡了。
她脑子里瞬间想到了电视上小说里各种解药的法子,眼前的人越发不清醒,密集的吻砸在她的脸上脖颈,见她挣扎,好言好语的哄她,“瑟瑟,别怕,二哥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