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瑟随着那声音瞧去,只见梁怀璟正掩面,仿佛那笑声并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李锦瑟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欲泣,“梁将军这是何意?”
只见梁怀璟松开了手,此刻眼眶微红,一脸的情真意切,“臣只是觉得难过,未能替公主殿下分忧,是臣之过错,臣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但凭吩咐!”
其余的如梁怀璟之流一些年轻些见梁怀璟这厮惯会投机,忙不迭的站起来表示:“愿为陛下与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劳,单凭吩咐!”
尤其是方才还处于尴尬之色的李睿生怕落了后,赶紧说道:“公主若是有难处一定要说出来,臣为了公主万死不辞!”
李锦瑟一脸的感动,环视了一圈,眼里的羞怯一闪而过,“陛下与本宫知道你们都是我李朝的大好男儿,所以特地在今夜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厚礼,这几日陛下与本宫发现了一些问题,比如世家之中,只有嫡子才能够继承家业官位,而庶子则不能,况且一大家子,庶出子弟众多,便是这样闲置在家也不是好事,还有一些,如梁将军与李公子,原本应该袭爵,却因本宫疏忽了,所以本宫在让贤之前,决定趁着除夕之夜,犒劳一下众卿家,世家里,但凡成年的皆可在自家封地享受分封,已经成年却迟迟未能封爵的即可封爵,王大人,你觉得如何?”
王司徒已经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听来听去,好像真的是一件惠及族中子弟的事情,只得道:“老臣觉得极好。”
今夜来的世家子弟有许多都是白身,毕竟家大业大,家主只有一个,嫡子有数,但是庶出子弟众多,听了这话意思是仅今夜这是要奔着加官进爵来了,个个打起了精神,嘴上却高呼,无功无德,实在受之有愧。
李锦瑟一个媚眼扫过众人,语气放缓了些,“本宫不许你们这么说,你们都是为着李朝辛苦,如何当不得,只不过,”她顿了顿,又重重叹息了一声,扶着腰慢悠悠的坐回了位置上。
众人只觉得她的叹息声都在自己的心里砸出了一个洞,就跟猫在心上挠了一爪子,只盼着她赶紧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李锦瑟叹息完,神情颇为遗憾,“只不过爵位有限,本宫十分为难,本宫想了又想,如今太原缺银子,为表你们的诚意,也只能是先到先得了,而且为避免诸位大臣怕本宫后悔,毕竟,”她娇怯怯一笑,“本宫是个小女子,万一明日酒醒之后后悔了可怎么办才好?”
底下的人被她这么一笑,原本就有些晕的脑袋又跟着荡了荡,脑子越发不清醒了,此刻殿上又响了颇为振奋人心的鼓乐声,在场的人心里精神又亢奋了些,各个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
李锦瑟说完,招了招手,史官拿着一叠东西上前呈给一旁的桑琪,李锦瑟接过轻轻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为了避免本宫后悔,本宫决定画押为证。”
众人翘首,见着她一张张在上面按上了手指印,然后递给了一旁的史官,“今夜的事儿可是顶顶要紧的事儿,史官可千万不能漏了,记住了,本宫的一字一句都不能记露了。”
史官忙不迭应声,她才满意的看向看了看底下的人,莞尔一笑,“咱们即可开始吧,就从李公子开始吧,比如世袭之位,十万两银如何?”
她这些数字都是根据各世家的财力计算而来的,十万两银,对于李国公积攒了几代的家底儿来说,一点儿都不多,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在他心上划上一勾子,往后想起来微微难受些,不容易积怨。
李国公一时脑子还没转过弯,便见着自家混账儿子李睿已高高举起手,正准备一把将他的手摁下来,却听一旁的梁怀璟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区区十万两银子既解了陛下与公主之忧,也为臣等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臣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