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设了一排河埠头,有船的时候停船,没船的时候供百姓洗菜、涤衣。
前几日一直在下雨,今日终于放晴,妇人们都早早过来抢位置洗衣裳,大家一边忙碌一边聊天,东扯西扯家常琐碎,倒也能消磨时间,忙起来就没有那么枯燥疲惫。
朱双双跑去跟一位交好的方姑娘母女一起去洗了,三人旁边还有闲位置,但朱双双警告的眼神告诉阿娇,三人并不欢迎她。
身子再清白,她的名声已经坏了,除了舅舅,无人肯接纳她。
阿娇垂下眸子,提着木桶沿着河边往前走。
阿娇所过之处,妇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看,朱秀才外甥女又来了。”
“她怎么有脸出门,是我去过那种地方,干脆一根绳子吊死算了,居然还敢抛头露面。”
“别这么说,听说花月楼查封时,她还没有待客,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呸,这种话你也信,我跟你们说,窑子里调教人的法子多得是,小姑娘们进去都哭都不肯脱衣裳,老鸨就派几个大汉先把人扒干净,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瞧了去,到那时候,再倔强的人心也死了,脸彻底没了,让干什么就乖乖干什么,她肯定也免不了。”
“这样啊,那朱秀才怎么还扬言给外甥女找门好婚事?傻子才会娶这种女人吧?”
“心虚呗,人家好好的外甥女来投奔他,被他那狠心婆娘给卖了,他当舅舅的不照顾好外甥女,死了怎么去见妹妹妹夫?”
……
议论声不绝于耳,或道听或途说或自编,或真亦或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