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的。”洛之闻说。
封顷竹闻言,浑身一僵。
“火,很大的火。”他说的时候很平静,梦里的惊恐已经全部褪去了,只有满腔的唏嘘,“包围着我和……和谁呢?”
梦里虚虚实实的景象逐渐淡去。
洛之闻隐约记得梦里还有一口棺材,但他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洛之闻仰起头,对上封顷竹滚烫的视线,心口猛地一痛。
痛到他闷哼着蜷缩在封顷竹的怀里,听不清男人急促的呼唤。
破碎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他跪在祠堂里。
身后的屋檐挂着成串的冷雨。
有人说:“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儿子?”
还有人说:“封家的大爷要你,那也得抬着聘礼,正大光明地要你!”
更有人说:“你知道偷算什么吗?偷得连妾都不如!”
他说:“我不在乎,他会来接我。”
闷雷声在天边滚过。
洛之闻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双手撑着封顷竹的胸膛,低声呢喃:“你没来,你没来……你为什么没回来!”
“阿闻?”封顷竹听得心惊胆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洛之闻闻言,抬起头,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睫毛轻颤,又落下了一行泪。
“阿文?”
洛之闻闻若未闻,捂着脑袋,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白绫挂满了封宅,他坐在卧房里,极目远眺,还能看见天上纷飞的纸钱。
火红色的嫁衣瘫在桌上,那上面的凤凰是他自己一针一针绣的。
曾经针针用心,如今针针泣血。
他抬起苍白的手臂,拎起火红色的嫁衣,猛地披在肩头。
镜子里映出了他火烧般的身影。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你教我去哪里寻你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