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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冲洗下先吗?”

“好”齐楚琛嗓音还带着一点嘶哑。

严暮扶着齐楚琛走进浴室,刚进门,齐楚琛左手一挥,

啪,一片黑暗。

话到嘴巴堪堪压下,换作浓烈的笑意攀上脸盘,黑暗中齐楚琛额头抵在严暮颈窝,借力站着冲洗。

热水洒下,温暖着身体,内心更加温热,这种全身心依附的状态让严暮很是受用,清洗擦干,全部包全。

两人躺在床上搂着休息,严暮再次瞧见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瓷小圆瓶:“你用这个牌子的面霜?”

“恩,以前皮肤总是过敏,青春期时候痘痘又多,我妈就给我买了全套的这个用。后来好了,只是偶尔过敏,我就一直备着,时不时用用。”齐楚琛嗓音已经正常,说话间又往怀里缩了缩。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齐楚琛一看来电立马坐了起来,严暮也跟着起身,把被子搭好。

“杜老,晚上好。”

“明天下午是吧,我有空的,我去学校找你吧。”

挂了电话,齐楚琛给严暮说起了打电话来这个人。这人是国内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杜堇明。已经六十多岁了,正职在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任职心理系主任。同时也是国内几所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其中一所就是凤栖大学。不亲自带学生已经多年,主要做学术应用研究以及普及。

偏偏这么一个不带学生多年的权威专家,却是齐楚琛几年前的在职研究生导师,可以说齐楚琛是他多年的一个破例。只要出差过来凤栖都会约齐楚琛见面,如果大半年没碰上面,齐楚琛会专门抽时间飞去外地拜访。

“你因为工作去修心理学”严暮把滑落的被子又提上来,伸出胳膊把人揽过来。

齐楚琛摇摇头“我是以为我有病。”

严暮一听直接乐了,齐楚琛接着说:“以前交往过一些女孩子,完全没有互动的欲望。谈个恋爱像考试,应该怎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愿意或者想去怎么做,所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就开始接触心理学,结果后来接触多了,知道自己没病也就抛弃这茬了。不过杜老确实厉害,他的很多理论,我办案中都有用到,确实很实际。”

前半段严暮倒是知道,听齐楚琛以前说过,后半段这个倒是第一次知道。想想自己曾经似乎没有经历过迷茫期,一萌芽就很笃定,也算是一种幸运。想到这,莫名觉得心里一软:“你没病,只是没有早点遇到我!”

齐楚琛闻声转过头:“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的?”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恼怒,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甜。

严暮笑着用手摸了下脸:“杜教授是研究犯罪心理学?”

齐楚琛摇摇头:“杜老的理论是随着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人的欲望膨胀是多样化的。单纯的去研究犯案群体,专研犯罪心理学是不全面的。首先是人,再其次才分为是罪犯,非罪犯。这个转化是不定的,所以只有全面的了解,才能抓住转化的点进行突破。以及尽量的提前避免。”

两人在床上坐着聊了会,一看时间九点过了,才起身收拾利索开车回去云隐归途。出门时,严暮拉开床头柜抽屉扫了眼,再次看了下里面有些啥。

两人回家随随便便吃了点东西,严暮把东西全部搬上三楼。主卧旁边的书房里格局已经调整过,一组书柜被腾空,新放进了一套桌椅和严暮那套是同色同款,桌上台灯,电脑,文具一应俱全。早上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齐楚琛看着有点惊诧:“你什么时候弄的?”

“东西是昨天订的,今天中午搬过来的。你先凑合用,有缺的回头慢慢添。”严暮将齐楚琛的一箱资料放上了桌子,方便齐楚琛站着整理。

这哪能叫凑合用,齐楚琛在家,抱着笔记本往哪一摊,哪就是办公桌,资料手边随便撒,自由散漫随意将就的可以。但是现在有那么一个人帮你周全的讲究,心里再一次被温暖充盈,情不自禁想给人一个拥抱,但是还是先干正事吧。

第二天上午,张潮收到了龙娅蕾写的《受害者家属谅解书》,两人坐办公室里看了下内容,倒是挺全面,关键点都具备。齐楚琛专门看了下金额:壹拾捌万叁仟圆整。

非常特别的是,龙娅蕾在这封谅解书中完全将自己曾经的伤口撕开,表示因为死者的无耻,自己的懦弱忍受,不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最终带来了这场悲剧。毁了凶手的后半生,希望这个错误还能够弥补。

除开谅解书,龙娅蕾还手写了一封信,专门请求齐楚琛看完后转告赵晓刚,而非直接交给赵晓刚看。两人仔仔细细看完后,将赵晓刚再次安排到了审讯室,这次没有安排记录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