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很开心，零点倒数的时候，你感到雀跃非常。过年了，你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说，生日快乐。你已经很满足，你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是今天太特别了，你的肉体很困，可你的精神告诉你，好嗨哦。

你躺在床上，等叔叔上来然后和他说晚安，你就要睡了。叔叔进来了，你看到他背着手像是在藏什么东西，你有点狐疑。他站在你床前，蹲下身和你平视，拿出了背在身后的小盒子。

“生日快乐，遥遥。”

你愣住，你以为只有你知道的生日，原来叔叔也有记在心里啊。

你接过盒子，打开它，里面是一个金色的小铃铛，铃铛上面刻了你的名字，方遥。

叔叔捧起了你的脸，你看到他眼里好像有星星，他像是怕吓到你，你听到他珍重地对你说，“做我的小狗吧，方遥，让我爱你。”

一瞬间你的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好像你受了极大的委屈，你开始呜咽，然后大哭。你想问为什么，你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你渴望被爱，你在等一个人爱你，但是一直都没有人爱你，直到你死去，你一直在被抛弃，你想告诉他们你不是垃圾，你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你无从宣泄，无人听你。叔叔把你抱在怀里，他轻轻拍你，你可以在他怀里放肆，叔叔给了你一个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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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哭得惨烈，第二天起床眼睛肿得都要睁不开。大年初一，叔叔给做饭的阿姨放了假，家里只剩下了你们两个人，你们的午餐是被叔叔煮烂掉的饺子。你笑着吃碗里皮肉分离的饺子，叔叔有点无奈地看着你，你在心里觉得叔叔是个厨房笨蛋。但是你没有嫌弃他的劳动成果，你把它们吃完了，吃得有点饱。

饭后你和叔叔一起挤在洗碗池边洗碗，洗碗池里都是洗洁精打发以后的泡沫，滑腻腻的。你在水里捞盘子的时候，感觉水里有只滑溜溜的手抓住了你的手，你用余光瞄到叔叔在看着你，含情脉脉的眼神在你的面前具现化了。

被这样的眼光笼罩着，你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黏稠，为了拯救池里的盘子们，你装作若无其事地冲干净手，抛下叔叔走出了厨房。没办法，如果你再被看下去，你就忍不住想要回望，你会亲叔叔，你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啦，然后一池的盘子们就要孤独寂寞冷地在水里躺一下午。

你红着脸走上楼，你的房间在二楼，楼梯上铺了地毯，你的毛布拖鞋走起路来不会发出声响，于是你脚踝上发出的细碎的铃铛声尤其突兀。你做了叔叔的小狗，小狗带上了属于他的小铃铛，这种认知让你羞耻。

你趴在床上玩手机，群消息已经99＋了，群里同学们都在刷屏新年好，你也趁着人多点了＋1。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开始玩你写我画，你见证了一个个灵魂画手的诞生。

赵元文私聊你，祝你新年快乐。你也回了她一个，你看到她问你新年有没有许愿。你回复她，因为你的同桌话真的很多，你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她以后说话能酌情精简一下。然后赵元文回了你一个熊猫头比中指的表情包，你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脸。

然后她直接给你打了个语音电话，你们隔着网线互相扯皮，她向你抱怨作业写不完，今年开学好早，爸妈又在唠叨，游戏太好玩了，她喜欢的小明星又塌房。有些你听不懂，但是你被她的无忧无虑感染，你好像也变得和她一样像个小游侠，快乐又洒脱。最后你听到她告诉你，你的酒窝很可爱，希望你新的一年能多笑一笑。然后你听到她嘀咕好肉麻，她挂了电话。

你躺在床上发呆很久，你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幸福，家人，朋友，这是你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你唾手可得。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梦的话，你希望你溺毙在梦里，不要醒来。

其实今天早上有个没有署名的号码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有接，因为号码你烂熟于心，那是属于秦川的号码。你看着手机震了很久，然后又灭了，你想起来从前那些年的今天，你会被秦川放出黑名单，然后他会告诉你，新年快乐。

你被这种施舍的情谊吊了很久，也许今年他想起来放你出黑名单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他准备施舍的祝福没有送出去，他回头找你了。你觉得很可笑，你宁愿他不再找你，不然就显得你上辈子做的一切都太轻贱太不值钱了。

你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下，你该下楼去喝牛奶了。

第6章 番外（秦川，转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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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他想要什么家里人都有求必应，他也一直很让家里人放心。他长得好，有主见，冷静自持，但是有点暴躁，没错他是个冷静但又有点暴力的男孩。从小到大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为他操过心，连小豆丁时期他都很少哭，跌倒了会自己爬起来。秦妈妈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遗憾，秦川的成长让她很没有做家长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