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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求大同,我何尝又不是在追求大同?只是道不同,手段不同罢了,你为何就这般不理解?

苦涩在喉间滚动着。

这一刻,朱慈烺知道,左弗走远了。

真的走远了。

她依然会用心办事,只是她忠于的不再是他们的情谊,而是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她要走自己的道路了。

从此,她在左,他在右,行走于道,默然相望间,再无交集。

呼吸纷乱了几息,慢慢又归于平静。

身为君王,他的脸上不该有太多的表情。

不想让朝臣猜出他的内心就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他望着她,她亦无退缩,只是这样望着,黑白分明的眼里也是情绪淡淡,看不出什么来。

对视不过几息间,可却似百年光阴漫长,当所有念头在心间涌起又褪去后,萦绕在二人眼底的唯有自己才能察觉的那一点点伤感。

无声的告别沉默着,今日的重聚告别着,道再见的对象不再是彼此,只是自己。

伤感就像潮水一般涌来,又如退潮时那般迅速褪去。的年时光足以将两个年轻的心打磨得更为坚固,更善隐忍,更善筹谋。

收回目光时几乎是在同一时发生的,朱慈烺抿嘴笑起,她亦眉眼弯弯,仿如时光倒流,再回昔年烟花绚烂,除夕夜下,他笑着,她亦笑着,开怀而真心。

李畅等人跪在地上,他们的戏开没演,便被左弗的“大义之言”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