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砍到任何人。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已是衰残之躯,已没能力再提刀杀敌了。他晃荡着,每走一步都是那样吃力。
敌人矫健的身姿在他眼前闪着,令他的眼睛发花,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记得,绿色的人不能砍,没着甲的不可能砍。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吃力地将刀挥出去。
又落空了。
再来!
再举手……
一把刀从斜侧里插来,鲜血流了出来。
年老者的血液不似年轻人那般鲜红,可却有股凝重。老者嘴角淌着血,他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疼痛对于年轻人是尖锐的,而对于老年人却是迟钝的。
他活了六十二年,他活够了,能这样死去也好。
这一辈子,科举失败了,这一辈子,妻儿没守住,可在这即将走到终点的尽头,他却可以决定自己怎么死!
用自己的血为下一代点燃一盏灯,让他们不要迷茫,不要恐惧,恐惧没有用,只要欺辱存在,恐惧就毫无价值!
反抗,反抗,反抗!!!
再度举起手里的刀,眼前的人影晃动着,老者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看见了那个捅他的鞑子!
“啊,啊,啊!”
猛然间,他嘶声大叫了起来,一双昏花的老眼忽然射出精光,手起刀落,“唰”,鲜血在他眼前喷射,一颗头颅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