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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冲了进去,来到左大友居住的院落前,一大群御医站在院里,神情不但憔悴还很忧愁。

左弗的脑里空了。

其实这一刻,她形容不出来自己有什么感觉,好像脑子都是空白的,她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

“啊,镇国公!”

御医们见到一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走进来,不用猜便知来者是何人了。

“我父亲怎么样了?”

左弗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询问。

“伤口我等已仔细处理,还洒上了安顺候送来的消炎药。真是老天保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伤到心肺了!军中军医已用您所教的缝合法将伤口缝合,还用上了您留下的药粉,安顺候又送了些口服的药来,总算将病情稳住。

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了,国公爷忽然就开始昏睡,又发起高热来。我等又继续给药,但效果不理想,时好时坏,这两日国公基本没醒的时候,我等担心是不是匕首上擦了什么东西?”

左弗已进了内室,见左大友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她来到床前,一声“爹”还未叫出口,眼泪已掉了下来。

这个便宜父亲与自己的关系或许不如与刘茹娘那般亲厚。事实上,这些年她与他聚少离多,便是书信往来都因路途遥远而变得艰难。

二人身上都积压了太多的责任,尤其是左大友。掌握着左家大军以及锦衣卫的他,时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

年轻时负伤太多,早就伤了根子。前些年虽请名医调理,可到底根基伤了又上了年岁,调养效果甚微。

左弗上辈子无牵无挂,父亲二词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可在这个时空,眼前这个躺在床上,头发花白的男人却是给了她父爱体验的人。哪怕相聚再少,她都不会忘记,在清军南下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将自己送走,免遭意外。

而现在,这个给了她温暖的人却躺在这里。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生命似已在他身上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