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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自己天真多一些吧?

自嘲一笑,转身回屋,垂下的门帘将绚丽的烟花隐去。

火树银花,终与我无关。

子时临近,京城的烟花再度绽放。朱慈烺站在皇宫城墙上,忽明忽暗的花火勾出他冷漠的轮廓。

倒映在眸里的烟花散散合合,周遭大臣的赞叹似这烟花,炫美至极却总听不到一点恒久的诚意。

一登帝位,六亲绝。

想起胸口藏着的那封信,朱慈烺心底泛起隐隐的痛。

到底生分了。

公式化的叙述让他从接到信那一刻起,便觉心头隐痛。特别是,这封信还是委托孙训珽带回来的。

他们俩到底走得是有多近?这等书信竟也让他的人带回?

白皙纤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望向安顺候时,眼神又阴沉了几分。

这家伙真是绝顶聪明。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书求娶左弗其目的不就是要让天下人都觉得他与左弗不清不楚吗?绝了所有侯门显户结亲的路,是想向自己表明:非弗不娶。

而自己还不能责罚他。

男未婚女未嫁,自己凭什么阻止?藏心底的那个理由怎么说得出口?尽管天下人尽知了,可却是不能点破的事。

这家伙现在反其道而行之,而所有大臣都在看着,为了彻底断了自己对左弗的念想,必是会站在孙训珽一边。

在这些臣子眼里,皇权膨胀也是他们要警惕的事。

而若自己应了这事,孙训珽则实力大涨,并自己会因为左弗而不忍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