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搓着手,笑得有点猥琐。
“左大人放心,小的家里世代在牢狱里干活,有分寸的。这些东西不好吃,但顶饱的,吃不死的。”
左弗点头,“这些人可安分?”
“开始倒也还好,不过给他们吃饭时就闹了。”
牢头啐了一口,“呸!来装什么大以巴狼!他们老家那块能有我大明富裕?糙米还嫌弃,应该给他们吃吃泔水!”
“也别扣太紧了,适当给他们吃点好点,不要闹出事来了。”
左弗道:“这里这些人你们可都摸过底了?”
“摸过了。”
牢头一脸兴奋,压低声音道:“大人,小的们观察了一晚上,这里面起码有十几个大官。”
“哦?”
左弗惊讶,“你如何得知?”
“嘿。小的家里世代做这个,日子久了,就有了一套相人的经验传承下来。昨个儿小的在这儿观察了一晚上,有十几个人压根自己不做任何事,饭碗都要人端过去,这不是当官的是什么?这一层层压迫的,我记下了几个最低贱的,大人,你要不要提审?”
“不错啊!”
左弗眼露赞叹,“你叫什么名字?观人很有一套嘛!且很有想法,知道要从那最低贱的审起?”
“多谢大人夸赞!”
牢头跪倒就拜,“小的封谷,十六岁接过老爹的活,是本乡人,在这县衙大牢已干了二十年了。”
顿了顿又道“这些进来的人,越有家底越不容易招供,反是那些无家底的,因着只剩命一条,反易招供。小人想着,这鞑子也是人,应与我们汉人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