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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衙门也算是正式放假了,所有的人都回了家,唯独左弗例外。

到地方为官,便要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便是过年也不能回家,只能让家人前来,每三年,才可离开地方去京城回报工作,参加考核。

前些日子,左弗便收到了母亲寄来的家书以及一大堆腌制品。

南京人喜腌制品,腊肠,腊肉枣,咸板鸭都是过年必不可少的年味。刘茹娘年年都亲手做这些东西,如今女儿不在身边,夫君又在前线,家里根本也走不开。

无奈之下,只得分别托人给左大友和左弗带了一些自己做的腊味来。

少了家人的年显得有些孤寂。上一辈子,左弗在离开孤儿院后,每年过年都是一个人。那时她也曾觉得寂寥,望着窗外的火树银花时,也曾偷偷哭过,可因着大小就接受了自己无父无母也无亲人的事实,所以也并不会觉得太难过。

可现在……

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声,她却感到了无比的寂寞与心酸。

不曾拥有便也不会心痛。所有的心痛恰恰是拥有过后,才觉酸楚。

体验过父母之爱,体会过亲人团聚之乐后,左弗觉得自己变脆弱了。

不知父亲现在在做什么?是在和军士们一起喝酒吗?也不知母亲在做什么?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时会想起自己的吧?

加了姜丝话梅的常州腊酒放在小炉上温着,暖锅里的大骨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左弗轻轻抿了一口酒,沉默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每逢佳节倍思亲,古人诚不欺我。”

“大姑娘可是想家了?”

椿芽的眼也是红红的。她在左家长大,没了家人的她早就将左家当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