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完这一句,他就再也不开口了,他很清楚,即便是这一句话,也能轻易地逗弄得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
第二天我很早起床,做完早餐便去花园里找到正在浇花的姜可,昨天是他开的车,他们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他一定非常清楚,我递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昨天医生有说什么吗?”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他昨天是去医院复健,顺便做身体检查。
姜可蹲在地上,仔细地检查着那些生了虫眼的月季,月季是一种很容易患病招虫的植物,需要小心爱护,他抽着烟笑道,“还不是老样子,先生不许我们跟着进去。”
他是个要强的人,在没出事之前更是周围的风云人物、天之骄子,除去我恐怕还没人见过他满脸汗水跌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我含糊地“唔”了一声,“那边有家糕点铺东西做得很好,你们昨天都没去买一些吗?”
姜可这才有兴趣转过头来开始打量我,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古怪,忽然他笑了起来,眼尾立刻抿出几条显眼的细纹,像钓鱼的铁钩子,又尖又利,能剜出血来,他意味深长地道,“宋先生,从来没人敢打听先生的行踪,你还是第一个。”
我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他却恍若未觉似地继续笑道,“先生要是听见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很开心。”
我更心虚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调头往回走去。
他正坐在桌旁用餐,见我手指上夹着的半截烟有些诧异地挑眉,“你吸烟了?”
“抱歉。”我想起医生让他和我都要禁烟酒的话,连忙找东西想要摁灭,他却冲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也给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