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言看了看,随手拿了一套出来时不小心碰掉了什么东西,他没太在意,蹲身准备捡起来放回衣柜上层,低头看到那一个小红本上“无偿献血证”几个字时愣了愣,拧着眉捡起来打开看了看,日期也正是今天。
爱心献血并不是多稀罕的事,尽管oga体质相对alpha没那么强壮,不过血库一直紧张也不乏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会自愿去。
但就柯迟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大多数情况下并不符合献血要求,成子言也直觉他今天去献血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来,总觉得柯迟身上的诸多疑云能以此为线索寻起。
他思忖片刻,去拿手机将献血证内页的信息拍了一张便放回了衣柜上层的位置,准备等白天的时候找人去内页上贴的条形码查献血地点和一点相关的信息。
尽管已是深夜,接到电话的家庭医生在非工作时间也仍然很尽职尽责,在易感期alpha陡然增出数倍压力的注视下小心地给昏睡中的柯迟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表明目前来看除了体虚贫血之外没别的问题,只需要好生将养着。
医生想了想,还是向成子言说明了之前来给发烧的柯迟看病时被拒绝检查腺体的事,征求了这位alpha雇主的意见。
成子言原本下意识就想说“听他的,他不愿意就算了”,但脑子里又回想起方才在次卧时看到的那本献血证,眉间颦蹙片刻,坐到柯迟身侧,一只手臂让柯迟枕着,小心地搂着他让人侧过身,另一只手轻轻拉开后衣领,露出那一块略微凸起的淡红腺体让医生检查。
没有精密的仪器设备,也不能动静太大把被成子言搂在怀里的oga弄醒,医生只好勉强借光看了看,注意到他腺体上的疤痕印记,脸上露出些诧异的神色。
“怎么了?”成子言注意到他的反应,将衣领给柯迟拢好后收回了手,迟疑一瞬还是将手从被子下抚在柯迟后腰幅度很小地替他按揉。
“这个印记留了多长时间了?”医生问。
成子言沉默一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要细查需要去医院,”医生犹豫了下,还是斟酌着道,“看起来可能是做oga标记清除手术留下的。这个手术对oga腺体伤害会很大,留下的印记也几乎是永久的。除非真的过不下去,或是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是不会有oga去做这个手术的,而且清除手术的技术最近才随着oga新保护法的议案推进稍微精进一些,早些年做的话,落下的后遗症会很多。”
医生觑着成子言的脸色:“当然,只是初步判断,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留的,我说的是最严重的情况,具体是什么要到医院细查。但一般不会在腺体上动手术,因为多少都会留下后遗症,例如无法自由控制信息素、天气变化过大或者发 情期会剧烈疼痛等等。”
“好,谢谢,辛苦了。”成子言若有所思地一颔首,没再多问,医生见状也不多留,看出成子言有亲自送他回去的意思也婉拒了,带上自己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易感期才开始第一天,尽管因为柯迟的存在缓解了许多,但仍然让成子言心里升起繁重的疲惫,抬手将卧室里的灯换成了小夜灯,借着微弱的小夜灯用目光细细将柯迟的五官都描摹了一遍。
依稀还能寻出一点幼时的影子,但如今的oga显然已经长开了,昳丽艳绝的容貌没有丝毫瑕疵。他在醉色的舞台上笑起来时也是极惊艳极漂亮的,但如今细一回想,却都长在了成子言心上柔软处会泛起疼意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蔓延荆刺,生出亭亭孤直的深朱玫瑰。
第28章 不值得
确认柯迟没什么问题之后成子言才轻手慢脚抱了条毯子出来去外面沙发睡,想了想又怕自己因为在易感期容易受oga信息素影响,便又拆了新的阻隔贴贴上,反复喷了好几次阻隔喷雾。
柯迟醒的时候快九点了,房间里的布置十分陌生,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成子言住的主卧,但身边却没有alpha睡过的痕迹,要不是换下的被套和床单还堆在浴室的脏衣篓,他险些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是自己的梦。
身上套的衣服应该是成子言给他换上的,他仍有些昏沉的脑子里只隐约留下alpha在浴室抱着他、刻意将动作放轻替他清理身体的细碎片段,腰腿间的酸软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alpha即使是在易感期也并没有强 硬地进入他的生 殖腔,更没有咬破他的腺体强行打上自己的印记。
刚推开卧室门就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饭菜清香,勾得一向对衣食没什么欲 望追求的柯迟也觉出饿意来。他迟疑地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便看见alpha端着一只砂锅出来,两人对视时皆是一愣,柯迟先敛起视线退开让路,成子言略一颔首,将砂锅放到了桌上,言简意赅:“快好了,等一下,你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