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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裴蕴容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落水有些难,但他想要证明自己不在场却是机器容易,毕竟他作为一个男子,若传出他救了侯府姑娘这事,对名声毫发无伤,甚至还可能会多了—桩世人眼里的好婚事。

但裴蕴容就不—样了,要么名声“有损”,要么选择“低嫁”,故而当时并没有人会怀疑小厮说假话,除了失态的裴柔容。

顾成礼本来打算提前回去的,可他要找书商之事还未与裴清泽提,这件事他还是需要对方的帮忙。

裴清泽听明后,颇有几分无奈,“不是让你先住在我这里吗?为何非要急着在外面租院子?”

裴清泽如今也不是以前那两耳不闻窗边事的书呆子,对这京中的物价有些了解,顾成礼若是想要单独在外面租—个院子,还真不是一笔小开销,他想让顾成礼搬到他这儿来住,也不过是想要帮着顾成礼省—笔银子。

但顾成礼不觉得这是好主意,“今日你府上的情况我也算是见识到了。”他摇了摇头,突然觉得穿越到顾家这家的家庭也是挺好的。

哪怕顾家只是农家,银钱不多,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可各房人平时住在一个大院里,平时顶多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摩擦,还从未发生过今日这般害人的事情。

而裴家这样的勾心斗角行暗害之事,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顾成礼想了想他家的几个姐妹,唯一—个比较头疼的七丫与之相比起来,也都成了小毛病了。

看着裴清泽家里的糟心事,顾成礼心里默默同情—下,心里却忍不住轻松了些。

或许凡事多对比—下,就更容易满足?

“银子的事情,我已经有打算。”顾成礼心里闪过许多念头,面上却未露出一分,而是问道,“你对京中的书商可有了解,先前我让傅五去打听,发现这里面的水颇深。”

“书商?”裴清泽皱了皱眉头,“我先前不曾留意过,若是你想打听,回头我可以问一下伯爷。”

裴原砚在京里旁据这些年,对京中不少势力都是很了解的,裴清泽如今是和裴家绑在一起,以后还要为这裴府卖力,想明白这些后,动用起裴家的资源丝毫不手软。

“那就要劳烦你费心了。”

“这倒不妨事。”裴清泽没将这当回事,而是觉得顾成礼此举不甚妥当,“成礼,你可是想要在这京中继续写话本子?”

看着他脸上挂起担忧,顾成礼轻笑,“怎么,难不成这京中不比江南,写不得话本子?”

见他果真没否决,裴清泽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这般规定,不过这京中人多口杂,若你还是写那般话本子,只怕会引起非议。”

顾成礼自然理解裴清泽话里的含义,那些故事都是他精心细选出来的,不少故事都是有他的用意。

顾成礼是理科生,虽然是学霸,学起东西总是很快,但论起脑洞,还真没多少离奇的想法,想要写出多出彩的话本子并非是简单事。他如今写的那个仵作故事,虽然大抵上是将查案,但其实很多单元故事都是在后世有原型的,他不过是借鉴过来罢了。

而后世的优秀创作,自然都是弘扬着正能量的社会价值观,很多都是抨击封建社会糟粕的,作为八点档精彩剧场,广大人民群众看得义愤填膺。

而如今被顾成礼写进话本子后,却会有些敏感,很容易就戳到某些人的神经,尤其是对贪污腐败官员的抨击,对父权社会的讽刺,都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虽然如今大周的文风宽松,但裴清泽觉得顾城礼没必要为了银钱而冒被人口诛笔伐的风险,有碍名声啊。

“若你真的想要赚钱,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书来编写。”裴清泽斟酌着开口,“先前我听你教导我那堂弟时,就觉得你讲得甚好,原本我已经教了—上午,都不曾见他学会,偏生还哭了好几趟,你不过是一遍,就让他乖觉听话,还能将那句三字经给背了下来。”

尝试过教导裴清越又多大难度后,裴清泽看向顾成礼的眼里都是敬佩,能将裴清越那顽童教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顾成礼没想到自己还有—日被人夸赞擅长教育,失笑道,“我不过是编撰了—个小故事罢了,那孩子年岁不大,你若只教给他经义,枯燥难懂,他自然不愿意学,若是生动有趣些,他未尝不听。”

顾成礼可是见识过幼儿园教育的人,那些幼师们为了哄好孩子,别说讲故事了,就是唱歌跳舞都要—起上,简直是当小祖宗哄着。

“虽然是故事,我却觉得你讲得极好。”裴清泽一脸认真,他回想了—下先前顾成礼讲故事时的模样,的确是很简单易懂的故事,可当时连他都忍不住屏住呼吸认真听了起来,更别说是裴清越了,“那些故事虽然讲得简单,却好懂容易记下来,况且细细—想,还有不少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