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礼开口问了一句,“那你约莫要多久回来?”
明日坐船离开,从江南府北上去京城,来回一趟至少也要月余时间,只怕到时候已接近年关,可若是年关在即,裴教谕是否会直接留下来在老宅那边过年呢,那等裴清泽回来可能就是明岁开春了。
赵明昌和许敬宗也眼巴巴地看着裴清泽,他们都未曾想过裴清泽会去京城,而一去这么久,顿时心里有些不舍。
裴清泽未开口,他自己心里都没点数,甚至有些隐隐担忧,此次回去,父亲很可能就要在京城那边任职了。他父亲是有举人功名,虽然后来没有参加殿试考取进士,但举人功名足以为官,裴家在京中也是有门路,若是想将父亲留在京中为一小官,并非是难事。
裴清泽了解他父亲,这么些年都只是在县学为教谕,而非是进入仕途中,如今却想法突然转变,很有可能是为了他,想要为他铺路,他想与父亲说,自己根本不想要他付出这些,也不想父亲回到老宅中去受人摆布。
顾成礼见裴清泽脸上神情阴郁,未曾道明何日归来,便道,“明日我等送你一程吧。”
“对,正好明日又是月旬之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码头送你一程。”赵明昌同样开口,便是许敬宗也点头同意。
看着这几个同窗舍友,裴清泽脸上神情好转几分,轻轻点了点头,他看向顾成礼,“到时候,你写的那话本子也给我捎上几本。”
顾成礼一脸疑惑,他记得裴清泽似乎对话本子不是很感兴趣,与赵明昌并不同阿。
裴清泽无奈一笑,“从江南府去往京城路途甚远,便是乘船北上,也要消磨不少时日,只怕到时候根本无法看书……”
顾成礼听他话音之意,似乎是有些晕船,“可要去郎中那里弄些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