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也不是没有疑惑过。但未时的解释又是无懈可击的。在废星上，没有真正的茶炉，他又自小对制茶尤其是古法制茶感兴趣。而古法制茶的文献资料又不是机密，他会去尝试，也有胆量去亲手制作，再加上他异于常人的灵能天赋，成就了这样的手艺，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沈老还是认为，未时是上天的恩赐，哪怕他是一个无神论者。

未时和龙行云窝在家里看发布会的直播。关掉弹幕，就可以用最平和的心情来见证这个了不起的时刻了。看着记者们问的问题越来越深入，未时拍了拍心口：“幸亏我没出现。不然我能被烦死。”

“但是问题其实并没有很尖锐？”龙行云表示。

未时笑道：“那当然了。现在老师是拿出了不会危害到灵能者身体的可行性办法。而古法制茶可以制作出品质级别都更高的灵茶，这是制茶界早有定论的事情。老师本来就是大师，可以将绝大多数茶种做到实际操作上限。也就是说，很可能第一个九级灵茶十有□□会出现在老师的手里。老师甚至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茶神，他们哪敢问尖锐的问题。”

这个理由非常给力。“但是我认为，你也可以做这个人。”

“什么人？你不会是说九级灵茶甚至是茶神吧？”

龙行云点头：“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未时哆嗦了一下：“想想就可怕。先不说我的能力行不行。就说真的做了这个第一人，我还不得被当成熊猫一样？”万一被关到笼子里可这么整！

龙行云愣了一下。“为什么是……熊猫？虽然它是九级猛兽，是熊类中的战神级别。但茶神也没有必要让人敬而远之吧？”

呃……文化差异就是这么大！未时揉了揉脸：“我的意思是，像古地球时期的熊猫。珍惜，罕有，所以被人类所喜爱。”

这个历史课上还是讲过的。“哦。这样啊。虽然灵茶大师是目前最顶级的认证。但我相信，只要可以制作出十级神茶，哪怕只有一炉，全世界也会疯其为茶神的。就算之后再也做不出来，那也是唯一。有了这个唯一，那就是全人类的神，是会受到所有人尊重和崇拜的。虽然可能会有一些限制存在，比如出国肯定要有相关部门保护之类。应该也不会被允许太空旅行，毕竟危险系数更大。但总体来说，这种荣耀还是人人向往的吧。”

对这时代的人来说，的确人人向往。国家法典为上，人们在规则之内是以强者为尊的。强大的人会受到更多人的尊重崇拜甚至是追捧。跟灵茶大师受到的待遇一样，其实体能者的能力越强，他拥有的拥护者也就越多。甚至是灵茶大师，也更愿意有强体能者的追随，这是对自己技艺的认可，也是实力的象征。像龙行云如果公开说自己要招狩猎队的队员，说有上千人会来报名也不为过。这个时代的人享受也能正视这种情况。但未时不行。哪怕他现在已经很少去想上辈子的事了，但骨子里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不了的。枪打出头鸟，他觉得自己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成了这个出头鸟，也不会被打了那么多枪。“我倒是……没那么向往。”

想到自家未婚伴侣的确是很讨厌麻烦事，甚至是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龙行云也能明白他的想法。“看你自己喜欢。但是有时候，事情不会按照咱们想的来发生。你想想，现在能熟练掌握古法制茶技艺的，除了沈老就是你。那你觉得，第一和第二在现今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不同？”

“……”真的是好有道理啊……

记者会结束之后，看似一切都恢复了常态。未时的留校合同里，只有他留校这一个条件。并没有具体到他是上课还是做研究。而现在无害古法制茶这个项目已经是玄武区高等灵能学院最重要的项目了，未时每天在这里做研究，完全就不需要去考虑童校长提议的，做一个花茶制作课程的事情了。

当然，花茶研究会这边的工作也没有减少。有一部分人今年同样是大四，所以未时对他们的要求就是不在试炼期，一个月来两次就行。至于一部分已经毕业了的，他询问了大家的意思。是想继续留在研究会做研究，还是另寻工作。这个他都不加以干涉。但是有一点，花茶研究的内容他们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一旦泄露，那就是犯罪。当然如果选择继续留下来做研究，未时建议他们加入自己的联合制茶工作室。这样一来，大家空余时间做的灵茶就可以出手。而未时不收抽成，只要缴纳个人收入的所得税就行。这个提议当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甚至那些今年大四的研究员，也表示毕业之后，他们还留在这儿。以后也都跟着未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