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飘扬的雪终于停了。
彤云散去,阳光洒遍了一望无际的雪原。
战马喷吐着白气,上百明军哨骑呼啸着而来。
“吁!”
副连长罗远征勒住缰绳,骏马人立而起。
“唏律律!”
身后的两匹备马也乖乖的停了下来,眨着乌溜溜的大眼很是不解。
跑的正欢实呢。
干嘛停下?
“老汤,咱们走的也太远了吧?”
“百里地儿都有了。”
身后的其他哨骑兄弟都齐刷刷停了下来。
连长汤致和摘下手套,搓搓冻得发僵的黝黑脸庞。
“没错,快到宁边州了。”
“再走十里,咱们去给西京大王拜个早年!”
其实,这条道,兄弟们七八天前就走过。
劫掠宁边、清水河、托克、甚至东胜县,大家都有份儿。
大军过处,寸草不生。
所有辽国牧民都遭了殃。
牛羊马匹被劫掠一空。
人?
谁会留下鞑子的命?
手持武器反抗的妇孺,都逃不过当头一刀。
种族仇恨,没有道理和仁慈可讲。
鞑子马踏中原,照样视南人为猪羊。
宁边州是一座军城,规模跟县差不多。
实际上,它也只辖一个宁边县。
往北,往西二三十里,就是外长城。
临近的东胜州也很小,只辖清水河,托克等四县。
走得近了。
明军哨骑们很是诧异。
两三丈高的城墙上,怎么没有守卫?
看到百十骑敌人迫近,城门也没人管了。
因为,同样没人看大门。
几百个刚出来的百姓战战兢兢呆在雪地里,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他们背着竹筐挑着担子,装着被褥和孩童。
手里顶多有把镰刀或者锄头。
怎么跟全副武装的具甲骑兵对抗?
“哒哒哒!”
汤致和策马缓缓靠近,他揭开面罩,温和地笑道。
“老丈,你们是汉民吧?”
“别怕,我们是偏关的明军。”
“这大雪天的,你们不待在城里,这是……要搬家?”
领头的白须老丈“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其他百姓也纷纷跪倒,哀声一片。
“你们终于来了啊!”
“我……我们这些汉民活不下去啦。”
“正要往偏关跑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