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我能好得起来吗?”项追那弯弯的细眉间,笼上了一层怨怼。
“这都是老朽的错。若不是当年老夫在白登山的鲁莽,让高皇帝将娘娘遗弃,如何会有今天。”韩淮楚愧疚地说道。
“若是当年壮士未将本宫劫走,说不定本宫已死在吕太后手中。那事已过多年,也无须再提。壮士夜半前来,又为何事?”项追警惕地说道。
“娘娘今日可见到了代王?”韩淮楚直切正题。
“是啊,恒儿今天要拜祭滕大侠。我那恒儿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听说他还要做上那天子。这多年来,壮士确实为恒儿出力不少。只可惜我这天子的生母,却不能与他母子相认。”项追说到这里,刚刚板起的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又流下两行珠链。
“娘娘旧时常扮成村妇,在路上等候代王经过,可知今日代王已认出了娘娘?”韩淮楚问道。
“那又如何?壮士放心,我这个作母亲的不会为了贪与恒儿相认,毁了他的锦绣前程。”项追将袖子一擦脸上的泪水,正色说道。
“以前在长乐宫中,娘娘与薄太后可曾谋面?”韩淮楚脸现峻色,严肃地问道。
“那时薄太后住在掖庭,偶尔来本宫宫中串门,与她姐妹相称。”项追答道。
“果然薄太后认识追儿!”韩淮楚心中一沉,说道:“娘娘可知,明日代王将会再来,只为问娘娘扮作村妇之事。”
“无妨。就说大王看错人了。”项追并不紧张。
“可是这事要传到薄太后耳中呢?”韩淮楚点醒道。
项追闻言一呆,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
都是在宫里混过的,那薄太后一旦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会拿出什么手段,可想而知。
“壮士,是本宫太思念我那恒儿,以前扮成村妇就想看他一眼。孰料却惹出祸来。看来这代国非本宫能待之地。”项追思索一阵,说道。
“娘娘要走?”韩淮楚问道。
“不走如何能行?我那恒儿明日将见不到本宫,今天我就要速速离去。”项追很决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