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眼光一递,张良就明白,长身而起,问道:“王将军,你说你那含冤死去的小师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翳悲愤道:“我小师妹生得伶俐貌美,深受我门中师兄弟们喜爱。这厮求爱不成,居然将我师妹奸杀。子房军师,你说如此血仇,我圣剑门如何能不报?”
“原来这栾说是如此奸恶之徒!”就听席上一片大哗。
“大王可知此事?”张良看向韩淮楚,问道。
韩淮楚是知道也只能说不知道,摇头道:“寡人不知。”
张良点了点头,高声说道:“栾将军虽犯下如此血案,但这是你圣剑门私事,又是在他投我汉军之前。大王之军律,只行于栾说投效大王之后。这件事情,大王恐怕也管不了——”
那王翳一听隐隐失望,正要张嘴说话,只听张良又道:“然栾将军当众行凶,伤及朝臣,罪不可赦。子房敬请大王将其除名,逐出军中,我汉军再不录用。”
原来良妹动的是这个脑筋。这栾说要是被逐出军营,没有汉军这顶保护伞,要杀要剐还不是任圣剑门说了算。
韩淮楚立马说道:“栾将军,你犯下如此血案,寡人也保不了你。这齐国非你能待的地方,你趁着酒宴未散,赶紧去吧。”
韩淮楚本是一番好心,担忧那栾说被圣剑门逮着,叫他快点开溜。
栾说以怨毒的眼光望着韩淮楚,离座一跪,起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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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栾说走后,众人继续饮宴。便有人看着叔孙通那身衣服不顺眼。
“叔孙公,你老本是我齐国人,为何弃你儒家衣冠而穿楚国之短服?岂不有阿谀奉承之嫌?”那新封的廷尉高起把众人早就憋着的一句话问了出来。
叔孙通顾盼自若道:“为人臣者,阿谀奉承是必修之道。如始皇帝焚书坑儒,二世残暴昏庸,项王喜怒无常,老夫如不懂阿谀奉承,这颗头早就被砍了无数回了。”
这话是真正的精辟,听得韩淮楚都要翘起大拇指赞好。
古往今来,若是做臣子的一点都不懂阿谀奉承,只会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