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沉声喝道:“丈乘了两次,如何能掩人耳目?”
就听安若素咯咯一笑,语带讥讽道:“武先生,你们名家原来就是这般将白马变成了非马,鸡生出了三只脚。”
武涉对安若素追求已久。遭到自己倾慕的美眉打击,那武涉顿时气沮,说声:“武某在此,徒增笑柄耳。告辞!”袖子一拂,扬长而去。
看来名家今日在这大会上是大泼面子,留在这里只会蒙羞。那武涉一走,随即便有几位名家弟子起身,纷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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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是公认的最擅狡辩之徒。
太厉害了!韩大将军只在那探海石上添了一个字,就羞得那名家高弟武涉灰溜溜而去。
在这论战大会上论败羞走是常有的事,众人对那武涉之流的离去也未放在心上,论战还要继续进行。但此刻好像众人对辩论均失去了兴趣。韩淮楚坐在那琴案前,竟无人站起问话。
也是韩淮楚锋芒毕露,连续挫败儒家法家名家几位“天下名士”,那些憋了劲要在论战大会上与韩淮楚唇枪舌剑一场的众学士信心开始动摇,生恐与武涉一般出丑落个笑柄。
“不知诸位还有向韩大将军问诘者乎?”大才女安若素此刻是容光焕发笑容满面,对韩淮楚的辩才格外有信心,又站在那里为韩淮楚继续叫阵。
终于有一老者站起,小心翼翼问道:“似吾等淡薄名利不愿出仕做官者,昔日得齐王慷慨解囊,每年供给一笔银粮维持我稷下学馆嚼用。但齐王殁后,这资助也就停了。不知朝廷可否继续供给,以维持我学馆日常用度?”
原来自齐王田荣起,便创立了这么一座稷下学馆,养着一帮既不能安邦又无定国之才的文人,只会干些写辞作赋颂扬君王的勾当。
原来是来讨赞助的!韩淮楚哪里需要人家来歌功颂德,把锐眼看向那老者,问道:“先生乃稷下学馆馆主东郭坤乎?不知尓稷下学馆,每日做些什么?”
东郭坤脸上一红,讪讪道:“不过诗词歌赋耳。”
韩淮楚微笑道:“诗词歌赋能陶冶情操,雅事也。除此之外,馆中诸君还有他事可做乎?”
东郭坤脸上羞愧之色更重,说道:“唯奏琴与描绘丹青也。”
韩淮楚面孔一板,沉声道:“自始皇帝焚书坑儒以来,各家各派之经典绝传甚多。尔等何不致力于寻找典籍让各家绝学重现于世?民间俚俗诗谣,也是文化财富,尔等何不去四方采集,编纂成集,以留诸后世鉴赏?周秦以来,各国俱有史官纂史,尔等何不去收集整理,编成一部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