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哥德巴赫猜想,什么问题居然难住了几十个游人?”韩淮楚只觉得不可思议。
齐人多智,这问题说不定就有人想出,这油也并不一定非要他韩大将军来分。韩淮楚便暂且按捺,由着店外那些游人去想。
过了半个时辰,那楼下游人越聚越多,已有一百多人,七嘴八舌,都在讨论那题,喧闹声越来越响,却依然无人答出那道“分油”的难题。韩淮楚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窗外。
忽有一人登梯上楼,向韩淮楚这厢望了一下,楞了楞神,直向桌边走来。
这是一个面目黧黑的年轻人,眉峰紧锁,一双眼执着有神,身上透着一股子锐劲。来到韩淮楚桌边,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韩信韩大将军?”
韩淮楚点头答礼道:“尊驾是谁?如何认出韩某?”那年轻人立即脸现敬色,说道:“小人娄敬,乃是神农门门下,也是赴那论战大会的学者。路上听人说韩大将军也要参加大会,大将军如此装扮,故而猜测。今日邂逅,幸甚幸甚!”
“原来是个农学大师。”韩淮楚连忙起身让座道:“既是与会的学者,何不同饮一杯。”
那娄敬也不矫揉,便据了一椅坐下。说道:“小人听闻大将军从南越国引进早稻稻种,一举解决汉国大荒,心中是极其佩服。”韩淮楚很谦虚地说道:“早稻稻种并非韩某发明,有何功可言。民以食为天,若让天下百姓得而温饱,农事国之根本不可废也。你神农门‘播百谷,劝农桑’,才是务实之举。”
这话说得娄敬分外受用。原来那论战大会唱主角的均是儒家,道家,法家,墨家几个大的流派,他们神农门被斥为下九流,一直以来在这论战大会上都不受重视。大儒孟轲就曾说过:“巨屦小屦同贾,人岂为之哉!”娄敬听韩淮楚这位当权者一赞,不由喜形于色。
“大将军贵为一国丞相,用餐怎这般简殓?”娄敬望着那桌上的几道小菜,出声问道。
“拿这些东东待客未免寒酸了点”。韩淮楚心想。
“现天下未定,百姓饱受饥寒之苦。战事一起,用度无数。韩某怎能为口腹之欲,奢靡无度。”韩淮楚说完,手一扬,吆喝道:“小二,把菜谱拿来,再点几样小菜。”
“大将军节俭之人,何必破费。这楼下现有人悬赏一桌孔府全宴。听人说大将军精擅算术,是个中高手。大将军若是有本事,何不去赢了来咱们一同大快朵颐。”娄敬说道。
“什么题这般难法?已经半个时辰,居然无人答出?”韩淮楚有点好奇地问道。
那娄敬便道:“方才小人从门外而来,看见那后生出的题,写的是篓内有十斤油,有罐七斤,葫芦三斤。却要取油五斤,无秤之下,如何做到?”
话音刚落,只听韩淮楚哈哈一笑:“韩某当是什么难题。请先生出外告诉那后生,葫芦归罐罐归篓,三倒葫芦两倒罐,此题就破解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