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关键的问题还是没说。如何让楚军战船只能在原地打转?
大海航行靠舵手,没有舵的船只能是死船。
以阴柔掌力预先拍击楚军的巨舵,震断那木质的筋络让它变成一堆腐柴。船开河中,大浪一拍,那舵不断才怪。
这阴柔掌力就是武林中所称的绵掌。一掌拍中,当时无事,过后全身骨骼酥软,卧床数日必死。汉军中能发出这等玄奥的绵掌者,也只有韩淮楚一人而已。
汉军将士已经加足马力赶制出二十只巨舵,五十只小舵,与一批桅杆风帆。只待夺下楚军战船,用自家战船牵回北岸,把舵一装上,风帆一竖,这些战船立马能够乘风破浪,载汉军渡河。
以一艘艨艟战舰能载两百五十人计,二十艘战船一次可渡过将士五千人,外加那一艘能容纳五百人的楼船,那些能容纳五十人的斗舰,还有征集来的民间小船,汉军第一波渡河的人数也达到一万人。而楚军通共也只两万人,就算那钟离昧想打汉军一个“半渡而击”也是毫不惧怕。
汉军中能潜水游入楚军水寨,神不知鬼不觉给楚军每艘战舰做下手脚者也只有练过胎息大法的韩淮楚,为此这关荣的任务又落到这位韩大将军身上。
既然作战计划已经考虑周全,那韩淮楚还在等待什么?还不赶紧行动,变成一条大鱼潜进楚军水寨?
原来韩淮楚在等待一个更为有利的作战时机。
那弃成皋而逃的黥面英布已经飞鸽传书过来,说他在阳城山暂避楚军锋芒。韩淮楚传下大将军军令,命他速往荥口方向赶来。到时韩淮楚从北面渡河,英布从南面攻打楚军营寨,打钟离昧一个夹心饼干。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那钟离昧镇守在荥口的两万军马,同样列入韩淮楚捕猎的计划之中。
英布那信上写道,子房军师率领汉军坚守宛城,抵抗有西楚霸王项羽亲自率领的楚军猛烈进攻已半月有余。
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那宛城楚军攻不下来伊人性命无忧,韩淮楚身在局中却不能释怀。心中只想那南阳烽烟何其激烈!伊人肩头的担子何其沉重!站在山坡上望着那黄河南岸大好河山,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那宛城,接过伊人的重担,亲自与那项羽在南阳绝一雌雄。
但他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论史书上不是这般写法:韩信与项羽决战于宛城。从战略角度上,也不容韩淮楚这般去想。
国与国的较量拼的是综合实力。
那西楚国掠走咸阳秦宫财宝无数,其财力其他诸侯各国绝对难以望其项背。只看那巨型战舰一艘接一艘下水就能略见一斑。而西楚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兵源雄厚,彭城大战之后项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就能聚起四十万大军来攻打汉国。这只能说明一个现实:一场局部战役的胜利,并不能撼动楚国的根基。
只恨那刘邦彭城一场大败,几乎把老底都蚀光。好不容易韩淮楚从关中又带出一支大军,那刘邦手中总算有了一点像样的筹码,夏阳一战雪上加霜又全部输出。别看汉军在河北节节胜利表面风光,其实攻下的尽是一些兵源枯竭的焦土。韩淮楚倾尽全力,也只拉聚起这十万兵马。整个大汉国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更别奢望能将强大的西楚推翻。
希望不在今天,而是在两年之后,又一批十三四岁的孩童长大成人,能够拿起武器走上战场。以目前汉国地域之广,两年后兵源当与西楚有得一拼。希望也不是在北方西方两处战场,而是在东面的齐国。只有攻下齐国,从东西北三面布成合围之势,不断地淘空西楚的人力物力财力,让楚军四处奔走焦头烂额疲于奔命,最后才能彻底击败那西楚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