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淮楚眉宇舒展,喜道:“刚武侯夺了杜县,咸阳近在咫尺。只要灌婴纪信部闻讯翻越子午道增援杜县,这东线战场就开辟出来了。我军粮秣,便可源源不断运至关中,大军东去与彼部会合,便再无断粮之忧。”
众将笑道:“现在关中已是一团浑水,大将军下出这步棋子,浑水搅得更浑,够老章鱼头痛的了。”
虽然子午道与陈仓相去甚远,但以汉军的锐气,想来一路攻关克县不是问题,与杜县汉军连成一片也只在早晚之间。
那信使又道:“雍将袁植逃至灞水,却被一伙好汉截住水路,将袁植斩杀,取了他的头颅来向我军献功。”
韩淮楚“哦”了一声:“这关中竟有如此义士!不知是何方豪杰仗义相助?”
信使道:“那伙好汉皆是从关东而来,领头的说大将军是他主人。闻大将军做了我军主帅,本欲从子午道前往汉中奔效。奈何雍军临战把守路口甚严,只许进不许出,只好滞留杜县城外。这一次正好遇见我军突袭杜县,故而出手相助。”
“主人?我哪里来的一个奴仆?”韩淮楚闻言一怔。
随即念头一动,声音抖颤问道:“那好汉可是名叫骆甲?”
信使点头道:“正是。那些好汉自称是黄河帮的帮众,领头的便是他们帮主骆甲。”
想不到那黄河帮帮主骆甲竟记着当日的话,在自己打下根基后领举帮弟兄不远千里前来追随。而骆甲还是那直脾气,执拗地呼自己为主人。
韩淮楚大喜,急忙问道:“那骆甲现在何处?”
信使道:“骆帮主已启程往陈仓而来。现沿途有雍兵把守,只好乔装难民蒙混过关,遂不敢骑马。想来再过两三日,大将军便可看到黄河帮的好汉。”
韩淮楚显得有些失望:“还要等两三天啊!”
他在黄河帮与帮内兄弟处得久了,早就结下了深厚的情意。那骆甲虽然称他为主人,韩淮楚却没把他当奴仆看待,只当他是自己的兄弟。兄弟从远方而来投奔他这个兄长,韩淮楚是心中痒痒,恨不得马上看到兄弟那亲切的面容。
只听郦商说道:“不知黄河帮的骆帮主相貌如何?他的水上功夫想来不错,若是个俊俏的后生,派他去擒了那葛赛飞,按樊屠子所说上了那黑珍珠,岂不正好?”
这一说倒提醒了韩淮楚。那骆甲虽说英俊谈不上,可常年在水中,练得流线型的身条与一身腱子肌肉。又有年轻人的朝气,若放到未来也是属于“阳光型”的青春少年,可以迷倒一大排美眉。说不定葛赛飞一见到他便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