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没有尿尿事大。项羽此时喝得也有点迷糊,便道:“沛公快去快回,项某还要与你再饮三盅。”

刘邦走了几步,一步三摇,连站都站不稳。张良在一边道:“沛公不胜酒力,樊将军去搀扶一下。”

樊哙心想一坛酒下肚,俺也喝得快倒下了,哪还能搀扶他?正欲推辞,只见张良在向他暗施眼色。便不做声,扶着刘邦一同走出。

刚出帐外,便见一人走来,问道:“沛公这是要到哪里去?”

说话之人正是韩淮楚。那刘邦到这时还不知他革命立场到底站在哪一边,还在打马虎眼,说道:“俺喝得太多,想方便一下。”

这尿遁的把戏岂能骗过韩淮楚。韩淮楚暗笑不止,心中像镜子一般明亮。

他便笑嘻嘻道:“沛公速去速回,范军师说回头还有事要找你。”

刘邦心里打了个突,也不知韩信是吓唬还是提醒。但他说的确实不假,那老东西未安好心,宴会上杀不了自己,定会在归去的路上追杀。便打个哈哈,同樊哙一起离去。

走了几步,小弟夏侯婴,纪信都迎上来问候。见刘邦无恙,大喜。樊哙正醉得头重脚轻,见二人到来,便将搀扶刘邦方便的重任交给了他们。一行四人,向茅坑走去。

到了茅坑,四下无人。樊哙“哇”地一口秽物喷出,全是那生吃的猪肘与满肚的黄汤,吐完就拉。一瞥眼,却见刘邦站得挺直,一点也没有醉意,他那水龙头也不掏将出来。

樊哙很是奇怪:“大哥,你不是要方便吗?怎地站着不动?你怎看上去没醉?”

刘邦便小声道:“俺这是装的。樊屠子快点拉,拉完了子房先生要咱们就此开溜。”

三人齐诧道:“不会吧,这般不辞而别,不妥当吧?”刘邦道:“大行不拘细节,现在俺就像案板上的肉,那范增就是案板上的刀,等宴会一散,那刀就落到俺头颈上了,还管什么礼数?现在趁着那范增还在帐中,再不溜走更待何时?”

夏侯婴道:“大哥说得不错,只是咱们走了,项羽与范增定会发怒。军师怎么办,怎好把他一人留下?”刘邦摇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子房乃是韩国司徒,想必项羽不会将他怎么样。俺正要留下他善后。他足智多谋,定有应对之法。”

这无耻的流氓,遇到生死关头,连儿子都舍得狠心抛下,何况一个张良。

于是四人下了决心,要来个绝地大逃亡。

逃是大方向问题,怎么逃却是个细节问题。这军营里布满了项羽的士兵,若是被人知晓报与项羽,还未逃出去,刘邦的那颗人头就被项羽给砍下了。要逃就要逃得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