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分宾主坐定。那座位的安排极为讲究,项羽、项缠东向坐,刘邦北向坐,张良西向坐而陪侍,其余英布、蒲耳,龙且,钟离昧,周兰等人,皆在座陪饮。而南面的座位却空置,无人去坐。刘邦问道:“这座位留给何人?”项羽道:“亚父少顷将至,此尊位留给他老人家。”

宴会便这么开场。酒席之间,两军众人久别重逢,少不得说些别后情由,各自与秦军交战之惊险。

刘邦却极不自在。原来那老东西范增还没到场。

看来项羽这一关是过了,可范增却没这么好糊弄。没有见到他,刘邦心里怎么也踏实不起来。

只听“珰”的一声在外响起,铿锵有力,却是拐杖击地之身。

项羽起身立起,说道:“是亚父来了。”

第六十六章 项庄舞剑

老而弥坚的范增,驻着龙头拐杖慢悠悠地进来。除了项缠这等辈分极高的前辈,席上全体起立。

刘邦躬身行礼率先开口:“亚父多日不见,更见清朗。刘季在此见过亚父。”

范增手一抬:“不敢当。老夫是羽儿的亚父,哪敢做沛公的亚父?沛公这称谓,别愧煞了老夫。”

那刘邦便极为尴尬,站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说什么好。

张良微微一笑,圆场道:“沛公与鲁公是结义兄弟,这亚父也勉强也叫得。军师别来无恙否?”

那范增原来还对张良有那么一点好感,此时却对她十分痛恨。要不是她做刘邦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刘邦哪能这么快打进咸阳。遂枯手向张良一指,说道:“子房,你不好好地辅佐你家韩王,却投效沛公麾下,是何道理?”张良从容答道:“秦乃天下公敌,子房为天下除暴,投效沛公又有何妨。”

两位教练唇枪舌剑略一交锋,范增知道凭口舌说不过巧舌如簧的张良,哼了一声,走到南面那席坐下了。

于是众人重新落座,又复酒酣耳热谈笑风生之状。那项羽与刘邦谈话间格外亲密,似乎将今日要结果刘邦的大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范增原来并不想列席这场酒宴,看到刘邦那讨人厌的样子。本想杜车能将他半道解决,那刘邦连军营的门都踏不进来。殊知刘邦按时赴约,而派去的杜车却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