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韩淮楚双手托住项追掌心,以一脉若有若无的真炁导入项追体内,探查她受伤情状。

“懊”了一声,韩淮楚眉宇紧锁。想不到项追伤势如此之中,她胸前背脊的经脉有十余处已经雍闭,自己的先天真炁竟尔冲不破那一排排塞绝的穴位。

医者理论,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只有将这穴道打通,经脉舒畅,项追的伤才能痊愈。

韩淮楚打开木匣,取出一把金针,逐一扎向项追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一排任脉大穴,又抽出一把金针,分插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一排督脉大穴。

此番入针诸穴,或浅或深,不一而足。过浅则如隔靴搔痒,无济于事,过深则项追会感觉憋胀,不可猛浪。韩淮楚见到项追眉头微蹙,则知下针太重,若见她似乎意犹未尽,则知下针太轻。

卢生谓韩淮楚云,刺穴要求做到心无内慕,如待贵宾,心为神也,医者心,病者心,与针随上下。说的是施者与受者要息息相通,心同一人。经过那销魂的拥抱,项追早已将自己交给了芳心倾慕的情郎,也不忸怩作态,配合得十分默契。这心同一人的障碍,在二人之间倒不成为问题。

那针刺的方位,一点也差池不得。胸背二处穴道密集,若一针扎错,项追当场便会一命呜呼。这过程如履薄冰,韩淮楚也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昨日卢生让他练习针刺珠眼,韩淮楚练得刺穴精准,这当口便派上了用场。

一轮针刺完,韩淮楚曲指如钩,以左九右六之法捻转金针,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各处穴道逐一扫过数遍。看项追神色,好像这一轮过后,开霁了不少,知道有了效果。他又拿出一把金针,插向别处经脉穴道,再一一捻刺。反复施为,不厌其繁。

项追的目光越来越柔和,神情越来越开朗。如晓风夜雨,润物无声,如冬去春来,万物萌苏。她身上那份奇妙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经过漫长的两个时辰,项追的伤情被压制了下来。那玉背上的掌印,收拢了不少,颜色也渐趋变暗。看情形,那红砂掌的伤不会继续扩散。

韩淮楚试着用真炁冲击项追塞绝的穴道,却只冲破了两个,其余穴道仍是紧锁不开。他心想卢生云须一个月这伤才能治好,今日只作了一个疗程,这事急也急不来。只有每日与项追疗伤,效用日增,日积月累终会大功告成。

他忽然望着项追那如琼花玉树般的诱人娇躯,有点发呆。

刚才一心与她治病,没有这份心思。如今玉人便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摄魂夺目,这份诱惑终于到来。

韩淮楚心想,“要一个月这么下去,也不知小生会堕落到什么地步。会不会一个控制不住,便落入了这小妞子的温柔陷阱之中,干出些出自本能的事情来。”

眼前的玉人百般倾心于他,与他定下了名分。就算他要落入这温柔陷阱,小妮子想必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