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笑得合不拢嘴,欣然来到项追帐中。一杯酒下肚便不醒人事。原来那酒中被小妮子下了蒙汗药。

等他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日上三竿。一摸腰间,项梁给自己的帅印已不见了。只留下项追一封书信,信上写道:小且子,借你将印用用。

龙且大惊,赶忙来到军营,却知道大小姐已用他将印,领了二万大军出征救刘邦去了。

那小妮子对臭男人的杀伤力巨大无比,阵前交锋也是如此。刚刚用她那杆飞虹枪挑落了一个头陀,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手执飞虹枪趾高气扬地叫阵:“尔等还有何人,敢与本姑娘一战!”

朱鸡石目光阴沉,心想这项梁的侄女看似美艳,却如此扎手。看来只有自己上阵去对付她了。于是手持两口水磨炼钢挝催马上前,喝道:“小丫头休得猖狂,待本将军来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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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县城墙之上人头攒动。刘邦披着火红色的大袍,戴着他那顶奇形怪状的鹊行高冠,在一群文臣武将簇拥之下,正观看着城下两军厮杀。

自从天下名士张子房来到沛县,刘邦的势力有所恢复,利用秦军攻魏之机乘火打劫,将魏军掠去的城池一一夺回,人马也聚了万余。他那据地称王的野心又蠢蠢欲动。

可惜好景不长,只因他依赖的智囊张良不得不要走了。

起因是张良接到了韩公子成的一封书信。原来那横阳君韩成得到韩广立燕称王的消息,想到关中六国,齐楚赵魏燕俱已复国,只有他韩国未复,大为伤感。郁郁寡欢之下,竟尔病倒。

韩成得知张良正在沛县为刘邦效力,不由大怒,投书一封,责骂道:尔为韩相之后,不思复兴故国,却为他人殚精竭虑,是为何故?今五国已复,独我韩国复国仍遥遥无期。吾每日念此泪下不禁。今吾身染重疴,难以起榻。尔身为三晋盟副盟主,须斡旋于诸侯之间,借兵复我韩氏宗祠,方为首务也!

张良得信大哭一场,便要向刘邦辞行。刘邦哪里肯放张良走,自然是竭力挽留。张良将了他一军道:“吾故主有命,不敢不从。沛公若欲留下张良,只须遣一旅之师,助吾复立韩国。若是不能,毋须挽留。”

那韩地正在章邯的手中,刘邦哪有胆量去捋秦军的虎须。只讪讪道:“可惜俺泗水兵微将寡,难助先生完成大业。先生既下决心,俺也不敢强留。”

于是刘邦率领文武,出城相送张良。

刘邦有天才表演家的天赋,说哭就哭,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道:“先生一去,知音难觅。今与先生分别乃是刘季命薄,无福与先生共商大计。只是不知这一别,需何时才得相见。”

张良一介弱女,哪里见得刘邦这大男人哭哭啼啼。刘邦这一哭,把张良也勾得哭了起来。她原想就此离开刘邦,见他依依不舍的模样,顿时心软。泣道:“吾世为韩臣,相王五代,立韩王之事责无旁贷。今与沛公相别,亦是不得已耳。若青山长在,当有相见之日,切勿挂念。”遂别刘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