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院子里的廊子拥了下不少下人和几位姨娘立在那里窃窃私语,还有人在说笑,仿佛在看大戏一般。
屋内传来斥骂声:“畜生!让你胆大包天,让你扯谎蒙骗爹!你是存心给爹脸色看!”
抽打声清脆入耳,娴如的心都在抽动。
大少爷单调的声音发颤地喊:“爹爹保重!爹爹息怒!”
娴如脸上一阵尴尬委屈,窗根下一身绿绸缎的三姨娘尖尖的嗓音添油加醋地对屋里嚷:“老爷看仔细些,该不是大少爷身子有什么不妥,不中用吧?用不用寻个郎中来验看一下?”
外面一些老妈子窃窃地笑,娴如的脸红得如萝卜一般,迟疑住脚步。
公公的怒吼声真是震得屋顶的瓦砾都跳动,那声音粗重却刺耳,娴如都想不到公公是在教训儿子,怎么听来像是审讯强盗:“你说!你想活活气死你老子是不是!我打死你!”
“爹爹,求爹爹明示,儿子愚鲁,还求爹爹明示。哎哟!爹爹!”
大太太忙叩门闯进去,众人紧随其后要涌入,尤其三姨娘恨不得蹿到大太太前面进去看热闹。大太太一把拦住她问:“三妹,如今大少爷也是成丁了,你总是要有个避讳才是。女人家,要恪守本分,非礼勿视才是。”
话音轻柔,却是语重心长,三姨娘红着脸尴尬道:“我?我也算他娘,他才比我们汉平大半岁。”
娴如随着婆婆紧张地进到公公的书房,跪地的小丈夫汉辰羞得将头深深埋在地上。
“你们进来做什么!”杨大帅郁怒道。
娴如恭顺地跪在地上乞求:“爹爹,都是娴如的不是,是娴如没有伺候好大少爷。”
汉辰微侧过头,侧目瞪着娴如,眼中羞愤冒火,却又躲避不及。
“媳妇,你不用管。他三天不挨顿打就皮肉痒痒发紧不舒坦!”杨大帅扔下鞭子一把提起汉辰,“说,你安得什么心?”
大太太忙拦当住汉辰在身后,搂了他揉着他身上的伤痕心疼地问:“儿呀,你这是为何呀?你搂着媳妇转圈是为何?”
汉辰抽噎着道:“圆……圆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