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威在大哥的眼色下忙过去要帮师父,被顾师父执拗的一把推开。
檀香的味道清远深沉,顾师父拜了拜杨老帅的灵位,转身对跪在地上的汉辰喝问:“你对了你父亲的牌位,你老实的把你的禽兽恶行供认出来听听。”
“汉辰无话可讲,汉辰愧对师父教诲。”汉辰头也不抬。
“你抬起脸来!”顾师父大吼着,汉辰才一抬脸,右脸重重的吃了记耳光,血都顺了嘴角渗下。
“孽障!”,顾师父捶胸顿足的斥骂:“老夫来时,还心存侥幸,心想此事定是日寇编造动摇军心,攻心的诡计。我还宽慰你师兄何秉章,对他讲,我顾无疾的徒弟,个个虽不及岳武穆、文丞相大义凛然,可怎么也该是条硬汉。”见师父说得义愤填膺连咳带喘,进来的汉威忙去扶师父,被师父一把挣脱,“你们兄弟别碰我,给我跪下。”
“师父,此事纯属汉辰一人的决定主张,小弟并不知情,也在反对阻挠此事。他为此已经吃尽责罚,师父莫去怪他。”
“顾师父,你平平气。人贵在识时务,明瀚苦心经营若大家业的痛苦,不在其位的人很难知其辛苦。”
储忠良在一旁圆滑的开脱着汉辰。
顾夫子根本不去理会储忠良的胡言乱语,对了汉辰质问:“明瀚,为师且问你,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汉辰迟疑片刻,明白师父想要他答什么,可他就是不想答。
“我看你这些年的书是白念了,打也白挨了,气节、傲骨,都到哪里去了!你都记不得了!”
汉辰沉默不语,久久的抬头望了眼师父说:“师父,如今是民国了,新文化、新思想,你那套君臣父子的论调都该随先帝入土了。”
顾夫子气得牙关战栗,指着汉辰浑身颤抖了说不出话。
“杨家的祠堂,你进来做什么,出去!”顾师父忽然转向储忠良吼道。
储忠良没有动,只是给了媚娘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自己仍然在原地悠闲的说:“顾师父,你也识趣些,你也不是杨家的人,汉辰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你摆布的小学生了,你也~~”
“姐夫!”汉辰怒视着他制止着,储忠良悻悻的向门外退去。
话音缓和些的时候,听顾夫子洪亮的声音无奈的问:“龙官儿呀,师父知道你受了你长官很多闲气。秉章他为人可能是多疑了些,心胸放不宽的地方也不免处事失公,但他对你绝对是英雄相惜。就是你不念在这同门之谊、君臣之份,也要顾及同为国人,不能因小废大,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