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见丈夫不像开玩笑,也忙圆场了过来说:“明瀚,你气他归气,这生分的话可留心了说。小弟还小,你慢慢地教,别吓到他。”
汉辰看了妻子说:“你让他走吧。若他日这畜牲漫天撒谎,惹出祸事,就是死到临头,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救他、怎么救杨家,他这嘴里的话倒是编来全不费功夫!为将五德、三纲五常,看是他都白学了,我是白费了心血。当初屡次狠打他,实指望他长个记性,不曾想他还是不长进到此。他若做人的信义根本都没有,空有才华都是粪土一堆。”
汉威不再作声,沉默片刻,兀自扬起手来,狠狠地抽打起自己的脸,随着“啪”,“啪”的一声响似一声的左右开弓地扇打,汉威俊气的面颊上隆起片片红肿。
玉凝心疼地过去搂住他,拦住他的手说:“小弟,你别……”
但汉威执拗地推开她,还是狠命地抽打着自己,嘴角渗出血渍。
“明瀚!”玉凝哭声求道,“你发句话呀……”
汉辰看都不看汉威,只冷冷说:“杨汉威,你不用演戏了,我也没这个气力看。”
“大哥,”汉威泪水满面,“威儿的命是大哥给的,这么讲不如杀了威儿。”
“你大了,出息了,家规国法都管不住你,我这个做大哥、做长官的也是个虚设。”汉辰叹道,“你走吧,明天一早就去空军那边报到去,让我从今也卸去负担能歇息片刻。”
见汉威仍然巍立不动,汉辰大喊声:“来人!”
两个副官报到进来,汉辰吩咐道:“把他请走。”
副官过来拉起汉威,汉威拼命地挣扎摆脱开,哀求讨饶说:“大哥饶了威儿,别要……”
“拉走,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放他进杨家!”
秋风卷了几片新落的叶子在地上飞舞,汉威长跪在大门外,泪水被风擦干。
小黑子悄悄地出来,把汉威随身带的柳条箱放在他身边,低声说:“小爷,你还是回去吧,司令那边,怕是气头上不好说服。”
见汉威呆跪了不说话,在门口迟疑着,忽听里面胡伯喊:“小黑子,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小黑子匆忙地应了一声,又难舍地看看小爷汉威,还是踯躅地回了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