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瞪了眼说:“你当我想找那黄毛鬼来呢!连比带划的我都得猜他要说什么意思。我倒想叫军医省事呢,可旅座您屁股上的伤让小的怎么跟军医说呀?”
“呸!你还得理了。”汉威咳了两声笑骂道。二人正逗闹着,门外一声报告,勤务兵进来说,军部来电,请旅长迅速回省厅议事,司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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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汉辰直接回到省厅,并没先回家。大水冲了路,他是今天早上才赶到的。
崇参谋早就到了城外迎接他,一路上跟他又请罪又自责的说了抗洪救堤的事,感叹自己指挥失利,没能高瞻远瞩的修好防务。另一面夸赞杨汉威如何的英武,危难时候力排众议的保住大堤。
“兄弟惭愧呀,两夜未眠,生怕汉威世兄有个闪失,崇某就只能一死谢罪了。”崇绩民说到动情处泪光闪烁。
杨汉辰听来听去,终于明白了他走后小弟汉威是跟崇参谋这老狐狸在水灾的解决上起了不小的冲突。崇绩民在西京中央有根底,也是上面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平日汉辰对他十分小心,只有汉威这个楞小子才对他如此的冒失。
一记耳光,打得汉威彻底凉了心。他没想到他拖了病痛疲劳的身子欢天喜地赶来相见的大哥,居然以这种方式欢迎他,而且当了外人的面。侍从室的庞主任和雷老先生帮了拉劝都被大哥轰了出去。
办公室里外间的门被反锁,大哥虬结了双眉都不屑于多看他一眼的背了身望着窗外,伸出手对他冷冷道:“拿来!”。
汉威眉峰微颤,眼里流露出失望而委屈的泪水,他很清楚大哥这简单的两个字是什么含义。但他还是很快的强忍了愤怒和失望,定了神抗争地问:“司令这是动军法还是家法?要是军法,司令一句话,汉威这就去军法处领军棍;若是家法,威儿回家后凭大哥处置。”
心里如雨水灌入,一片寒凉。就算大哥心里没有他这个兄弟,可也不该是非不分!
杨汉辰回头冷冷的瞪了他哂笑道:“不错,你还知道什么是军法和家法。”随后提高声音捶了桌子厉声斥骂道:“我当你无法无天了呢!”
汉辰走近这个弟弟,再次把手伸开在他面前,冷峻了脸色不多说一个字。那股不容置喙的威严令汉威感觉到一阵阵的心寒和委屈。无可抗拒,他木然地动手解开自己的腰间的皮带递到了大哥手里。
“把军装脱了,我看你没资格做军人。”杨汉辰命令道。
汉威紧咬薄唇,一脸的不服。崇绩民那堆老人肯定是恶人先告状了。
“军人最基本素质就是服从,你做到了吗?”杨汉辰呵斥道,又低声跟了句:“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帮你?”
汉威嘴角一直在抽搐,他知道大哥的命令无法违抗,即使他觉得满腹的冤屈。